张珍,次辅张吉之子,是张吉和夫人老来子,爱若珍宝眼珠子。不知道为什,张珍看他爹支持大皇子很不顺眼,反倒是喜欢往戚斐身边凑。
三年前,二皇子要设计强娶戚斐阿姊,大皇子早已知晓,却替二皇子收尾,只想等着看二皇子与戚家决裂大笑话。最后还是张珍冒死,来给戚斐通风,报信,这才免去戚斐阿姊桩祸事。
两年前,戚斐远去边关给阿姊送亲,张珍难受像个大傻子,哭把鼻涕把泪,送到十里亭外,又改主意,吵闹着非要和戚斐起走。等戚斐好不容易劝住他,又转而逼着戚斐发誓,不要忘他。
两年后,戚斐回京,没等两人依约见面,张珍就受他爹牵连,下诏狱。
戚斐本已暗中托他祖父门生旧吏,想办法找关系打点狱中上下,得到准信儿——摄政王贯主张祸不及家人,张珍就是个什都不知道傻儿子,在狱中应该受不大罪,不成想,再听到消息时……
错。”闻罪安慰戚斐。
“这就是错。”戚斐很是自责。任人唯亲,可不就是原罪?
这铺子管事,是戚斐奶娘亲戚。奶娘老,就个儿子,改嫁个孤儿出身厨子,好不容易来个投奔亲戚,戚斐自然要帮忙。
他想奶娘能开心。
因为奶娘对他是真好,说句夸张点,她宁可饿着自己亲儿子,也要先喂饱戚斐。乡下来婆子,没什阅历,却因为怕给戚斐丢人,生生学会套和宫里差不多繁琐规矩,只为给戚斐长脸。
已是天人永隔。
结果,却变成这样。
“这是有人恨不能你死。”闻罪比戚斐要更冷静,也更明白这里面歪歪绕。
从纵马回京,到次辅设宴,再到今时今日玉石丑闻,说是巧合,那也太巧。桩桩、件件,都是围绕戚斐形成。他回京不过短短几日,已是杀招尽现。
不等戚斐下车训仆,又有人由远及近策马而来,跪到车前禀报:
“殿下,张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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