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连通两包厢
暗门被缓缓打开，钱小玉落落大方地从那边包厢走到
这边。俞星垂很知情识趣，主动替钱小玉去隔壁，欣赏起名角花旦，念唱做打，
招式都透着那
股子媚意，引来阵阵叫好，以及像下雨样落在台上金银珠宝。
俞星垂边半歪着让人捶肩捏腿，边时不时地指挥内侍往台上扔赏银。钱小玉爱财，但同时为人也很大方，他已经说，今晚应开销他来买单。这些赏银就是提前便给俞星垂准备好。
这回唱不再是《牡丹亭》，而是《桃花扇》。
“——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
悲戚又苍凉。
池宁也很满意。他虽然没有养过真正意义上小孩子，但现在看来，他大概是天赋异禀，养得很是不错。
看着闻宸殿下次次被宫人推到高处，笑声越来越大，池宁就觉得值。
不过，快乐时光总是短暂，很快，各方请托就再次纷至沓来。像之前那样直接上门是肯定不行，在这个人人都知道新帝在等待结果敏感时刻，提着礼物上门就好像在公然对新帝说“
就是要行贿”样。
但大家在朝为官多年，又怎可能没有几个私下里联系别人小手段呢？
池宁还在猜测到底谁会最先按捺不住，第个找上门来时，钱小玉已经通过俞星垂，把池宁给“堵”到。
池宁不爱听戏，但他很是愿意配合自师父和师兄这两个发烧友，对《桃花扇》也熟得很，“回头皆幻景，对面是何人？”是他唱得最好句。
钱小玉开始并没有着急进入话题，而是被台上“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给吸引去。
他恍惚地想起，曾经年少，他跟在兰阶庭身边跑前跑后，好像也曾看到过这般盛景。只不过，转眼，
俞星垂和师父张太监样，有着众多业余爱好，或者说张太监教出来徒弟，就没有个不会享受生活。池宁沉迷奢华，江之为眷恋小家，俞星垂更是近乎复刻张太监所有，这其中就包括听戏。
如今京中最有名是全福班，就是钱小玉之前大寿时，给他连唱十天那个昆曲戏班。
全福班在梨园有个固定小剧场，每晚都会开唱，高朋满座，人影攒动。
俞星垂离京前往蜀地之前，就是这里常客，如今回京，又捡起老爱好。几乎只要夜里没事，就会来听上那几段，叫个好，快乐似神仙。
俞星垂没想到是，全福班背后老板其实就是钱小玉，在某次“偶遇”钱老板之后，就有如今俞星垂邀请池宁来梨园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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