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重新开心了起来。
可以说是非常好哄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絮果才重新有了心情打量起眼前的六疾馆,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多好多好多人啊。
本该以广招徕的槛窗风门口,此时正站着数名面色冷硬的兵将,有人腰间佩刀,有人拿着长枪,身上的甲胄更是加重了那种不好惹的感觉。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医馆习以为常,早早就和雍畿的北部尉协调好了到现场维持秩序的人手。
今天十五,明天十六,也就是各大官学正式开学的日子。学生们一年一验脉,不管是国子学、太学还是其他,全雍畿的官学就只认六疾馆的验脉结果,可想而知其盛况。
要条件后,大启的各行各业也就逐渐纷纷效仿了起来。验脉行业成了医馆热门,各地如雨后春笋般都冒了出来,内卷造成了价格降低,百姓反而得了实惠。小病早治,既不用花太多钱,也解除了将来演变成大病的隐患。
不用怀疑,先帝会下这么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主要还是为了赚钱。
他因为想降薪而给官宦子弟免了学费,但以先帝抠门的性格来说,想也知道的,他总要从其他渠道再把这个“损失”赚回来。于是乎,在不知道是谁又给上了一道谏后,大启就开启了全民体检的时代。
不管是新入学的学子、还是参加科举的考生,亦或者是等着入朝为官的大人,都需要先去朝廷指定的医馆进行验脉。
验脉自然不可能是免费的。看着源源不断地入账,想到一个人一生从入学到科举再到当官都要被自己薅羊毛,先帝是半夜做梦都能笑醒。
连亭本还觉得
雍畿的六疾馆位于北城。
那是一座临街的重层楼,面阔五间,不大不小,中间挂着“六疾馆”字样的匾额。大门口平添多出来半间牌楼,斗拱上正挂着传统的华板,是特意雕刻成鱼形的招幌,既寓意着药到病除的治愈,也代表着这里全天无休、一直都有坐堂大夫,都是太医院委派来的食禄之人。
絮果在来的路上还有说有笑的,等到了被抱下马车才开始害怕,他小声地问阿爹:“要是我的病还没有好,不能入学了怎么办?”
不苦大师在旁边夸张地挤眉弄眼,蛊惑道:“不能上学还不好?你可以在家玩啊,我陪你。”
“你快闭嘴吧!”连亭横眉冷对瞪向友人,又想到儿子还在呢,就临时补了一句,想努力让自己显得温柔点,他儿子好像更喜欢李大夫那种文弱款,“我是说,这位大师能请你不要误导小孩吗?验脉只是为了了解你的身体情况,做个记录,不会不让你上学的。况且我们的病已经好了呀,阿爹还给你请了药师佛,祂会保佑你再不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