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果本是跟着同村柱子哥车进京城,准备来雍畿找爹。不想在路上出意外,不仅没能等来接应他人,连路护送他翠花姐姐也失散。
“……盘缠家当都被抢。”絮果垂下头,难过极。他至今回想起在城外破寺遇到那伙儿乞丐,都有些后怕,对方来势汹汹、满嘴污秽,他为护住自己小荷包,只能把包裹往西扔,人朝着东边跑。
为救荷包,扔盘缠?张小娘表示不能理解,且大受震撼:“那你是怎入城?”没有路引流民,可进不雍畿,哪怕是小孩子也不行。
絮果拍拍自己荷包:“有路引啊。”都是他娘早就给他准备好。
张小娘这才恍然,保住荷包是为这个。只是,她心下多少有些疑惑,这绣着小猫荷包看上去也不大啊,怎能装下这多东西?又是花,又是路引:“你荷包……”
最近时兴簪花戴叶,这个流行也吹入京城。张小娘自己就私下尝试过,却总不得要领。如今方才明白,不是她插戴手法有问题,而是她没有找对花。絮果手上这枝,叶片舒卷得恰到好处,花朵娇艳欲滴,三五铺开为扇,只需半插在发间,就已十分好看。
张小娘见猎心喜,却迟迟不敢伸手。因为无功不受禄,她以为絮果想用花换饼。她家古楼子用料扎实,放肉颇多,个成本就近八文钱,父母卖饼辛苦,她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
但絮果手上花实在漂亮……
张小娘忍又忍,还是拒绝不诱惑,开始在心头估算自己攒零花钱还剩多少,够不够给小弟弟换张饼吃。或者只吃素饼?她阿娘做黄金素饼也可香,外酥内软,咸甜适中。是真是师承辅兴,不像街上其他家在乱打旗号。
心中打定主意,张小娘便再次开口:“不好白要你花,就拿东西与你交换吧。”她想照顾漂亮弟弟面子,主动强调是以物易物。
不想,絮果开开心心说却是:“真吗?那太好,还请阿姐告诉,现在是什时辰。”
张小娘愣:“你就问这个?”
“对啊。”絮果不疑有他,还跟个补充问题,“宫里大人们到底什时候下朝啊?”他腿都快要在这里蹲麻。
“现在差不多是辰时三刻,般来说,官老爷们要到五刻才能下朝。不过,也有提前或者延迟时候,全看今天皇帝老爷忙不忙。”张家天天在千步廊做生意,张小娘对此可谓然于胸,哪怕没有打更人,她也能快速估算出个大概,不过,“你问这个做什?找人?”
“嗯!”絮果用力点点头。他也是个自来熟,没聊两句,就把自己经历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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