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两个小孙子在等呢。”
在她印象里,那个因心脏病走掉江载澜,和在江怀菱怀孕时就胎停江载清,孤孤单单地在天堂等待她陪伴。
杜羡说:“既然您说他长得像江阿姨,那就当他是您孙子,也趁机和你们家拉个关系,指望着收您给大红包呢。”
老奶奶被他逗得笑几声,道:“想起你,你是不是总把成川气得在电影院里换座位。”
“怎还有这回事?”江行雪小声嘀咕。
奶奶问:“成川上周才来过,怎今天又来?”
江怀菱在床头椅子那里坐下,剥个橙子放在碗里:“这是杜羡,他读幼儿园时候,你常常带着他和成川去看电影,不记得?”
“没什印象,不过,杜家小夫人被说是先兆性流产?生下来啊。”
杜羡和江行雪对望眼,反应过来陆家奶奶现在意识混沌,有记忆出现错乱。然后,江怀菱把灯又开几盏,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走近点。
杜羡问候道:“奶奶。”
三人坐电梯上五楼,走廊上响动不断。
有些老人日夜颠倒,白天昏昏欲睡,到晚上则哼着小曲,或是发出时高时低叫喊,拉扯着防止摔倒保护绳,绳索和扶手摩擦出吱嘎声。
江怀菱已经习惯这种场景,目不斜视地往陆家奶奶病房走,而江行雪跟在杜羡后面,手掌心里紧攥着那片小纸花。
“他们在喊护士吗?”江行雪怯怯地问。
杜羡拍下他后背:“不是,他们大概身体不怎舒服。”
“这种事太多,看在你面子上
“哎。”老奶奶说,“身后是?长得真像怀菱年轻那会。”
其实江行雪与江怀菱是不像,也许因为气质相差太大,个强势,个温柔,导致略有相似五官看不出任何熟悉感,可奶奶说得认真,貌似是真这以为。
亲人血缘关系太奇妙,江行雪疙疙瘩瘩喊:“是、是吗?奶奶。”
“杜羡男朋友。”江怀菱介绍,似乎松口气,“带过来给您见见,来年指不定能喝上喜酒。”
老奶奶肺不太好,容易干咳,她咳嗽几分钟,被护工扶着背喝些温水,再喂几块江怀菱剥水果。
奶奶病房很安静,江怀菱道:“刚下班就听小周和说,您睡醒不久,稍微喝点粥。”
单间病房设施和家里差不多,摆放着冰箱和洗衣机,甚至有间小厨房。两位护工陪在病床左右,小周是其中之。
老人高烧刚退,咳嗽着说:“现在精神着,老陆呢?”
“在散步。”江怀菱说。
老陆是指陆老爷子,前些年已经过世,老太太时常糊涂,以为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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