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长叹声,就是以他坚毅心志,也险些泪落,原本早已决定将这次南
涌起怒火,娇躯中仿佛生出无穷力量,静静立在殿中,纵然是狂风骇浪,却也吹不折柔弱翠柳。
李显越发兴起,拊掌道:“好个柳如梦,果然名不虚传,来人,传乐师上来,本王要看看你冠绝天下舞姿。”
柳如梦闻言裣衽为礼,淡淡道:“妾身遵命。”
这时,那些南楚精挑细选女乐走上殿来,这些乐师都是些秀丽女子,虽然不如柳如梦风华姿容,却也是十分美丽,只是这些女子走入殿来,却是个个战战兢兢,原来李显并未收敛威势,这些女子都不敢正视于他,就连手中乐器都似乎生疏许多,乐声断续不成曲调。在旁尚承业急得直冒冷汗,忍不住低声申斥,个弹筝女子越发慌乱惊恐,手抖,已经弄断根筝弦,顿时吓得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李显见状面上露出怒意,指着那弹筝女子道:“贱婢无礼,坏本王观舞兴致。”
殿中将士见李显震怒,只是心中虽有怜香惜玉之意,却不敢多言。有些胆大已经目视江哲和荆迟,这殿中也只有他们两人有资格出言劝解,不料荆迟懒洋洋地坐在那里,不知道神飞何处,而江哲却是目光凝注在柳如梦身上,神色有些如痴如醉,更是没有说情闲心。
眼看这女子就要遭受重责,柳如梦本是侠骨柔肠之人,见状高声道:“王爷威仪如山,令妾等见而惊惧,亦是无奈之事,何必怪罪无辜弱女,王爷若是想看妾身舞艺,妾身能作无声之舞,便无管弦也无妨碍。”
李显闻言大笑道:“好个柳如梦,这般放肆无礼,本王理应加罪,但你既然敢出此狂言,本王也想看看你无声之舞,若是跳得不好,可要两罪并罚,你可要想清楚。”
柳如梦微微笑,轻移莲步,走到大殿中央,长袖挥洒,便开始翩翩起舞,虽然没有曲乐,可是她飞旋舞姿仿佛蕴藏着天然韵律,环佩叮咚,连绵而悦耳金玉之声听在众人耳中渐渐变成舞曲旋律。凌波飞渡似娇姿,繁杂多变独特舞步,狂放而纵情舞扣人心弦。
柳如梦纵情飞舞着,这刻她心中仿佛响起数年来伴着她起舞动人箫声,何需管弦舞乐,那韵律就在她心中,再也没有可能和他相见,再也不能跟随自己心意起舞,从今后自己便是笼中丝雀,再也没有自由幸福可言。心中悲愤化入舞姿,殿中众人纵是不识风情莽夫,也能够感受到柳如梦无声之舞中洋溢哀痛凄怆。待到柳如梦舞终,殿中已经满是唏嘘之声,柳如梦低首裣衽,广袖下垂,盈盈拜倒,不愿令人发觉她目中盈盈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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