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铭坦然笑道:“能够多活这许多时光,已经是阁下厚赐,虽然人多贪生而畏死,可是若是阁下以死相迫,却是小瞧在下。”
渠黄闻言微微笑道:“人
铭默然,心知这人所说皆是实言,自己这些人何曾会被大雍重臣如江哲者看在眼里,但是若是陆夫人母子被雍人控制,必然会影响南楚士气,可是他却也不能提出什异议,路以来生死挣扎,足以令任何人裹足不前。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个温婉坚定声音道:“江侯爷好意母子感激不尽,只是先夫早有训诫,未亡人也不能为性命投靠敌国。”
两人闻声回头,只见陆夫人站在不远处,神色平和,彷佛所说只是寻常言语,而非是将生机轻轻放过般。
渠黄心中越发生出敬意,上前施礼道:“夫人,南楚已经不是乐土,定远更是瘴疠之地,夫人和小公子都是千金之体,岂能淹留险地,侯爷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夫人愿意,便可扬帆直上北地,侯爷亦可许诺,绝不会利用夫人和公子身份做出有害南楚事情。”
陆夫人淡淡道:“侯爷金诺,未亡人自然是信得过,想来如今大雍也不需利用孤儿寡妇招揽人心,只是陆氏乃是南楚臣子,便是死也要死在南楚,朝廷虽然辜负忠良,可是陆氏绝不会辜负朝廷,定远虽然是险恶之地,可是既是朝廷之命,未亡人也不能违背旨意。”
渠黄肃然道:“陆氏忠烈,在下敬服,只是南楚昏君*相自毁长城,不念忠诚,夫人又何必对这样朝廷念念不忘呢,侯爷并非是希望夫人背叛故国,只是念在古旧师生情分,不愿大将军身后凋零罢。”
陆夫人裣衽为礼道:“阁下不惜生死,冒险犯难,搭救未亡人与妾身幼子,这等恩情妾身感激不尽,便是阁下要未亡人以死相报,妾身也不会有何怨言,唯有此事万万不能,先夫为忠义二字,不惜以身相殉,妾身不敢说继承先夫遗志,但是却也不能舍弃家国,苟安于世。”
丁铭闻言,上前揖道:“夫人之言,仿若醍醐灌顶,大将军殁于*相之手,等都觉心寒,更有许多义军志士弃军而走,今日听到夫人之言,才知等都不如夫人深明忠义之理,在下如若生还吴越,必将夫人言语传示众人知道,纵然死在沙场,也绝不会放任雍军铁骑南下。”
陆夫人目中隐隐有泪光,道:“先夫若知丁大侠这般想,定当瞑目九泉。”
渠黄面上神色变幻不定,良久才道:“丁大侠可知道性命尚在等掌握之中,纵然在下任凭大侠返回吴越,阁下身上剧毒仍未解除,能够医治阁下岐黄圣手多半都在大雍,不需们多费心思,阁下也是性命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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