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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龙庭飞狠下心肠，道：“碧妹，非是庭飞负约，只是为
家国社稷，庭飞不敢贪生。”
林碧掩面踉跄而退，倚在营帐壁上，身躯微微颤抖，虽然没有哭泣出声，可是那强自抑制呜咽声却更是令人心碎肠断。龙庭飞纵然是心如铁石也是无法消受，他大步上前将林碧揽入怀中，林碧螓首埋在龙庭飞胸前，细碎哭泣声回荡在营帐之中，龙庭飞能够感觉到胸前战袍上
阵温热，他心知乃是林碧珠泪渗透衣衫，心中剧痛之下，紧紧抱住林碧娇躯。这时，火把燃尽熄灭，帐内片黑暗，狭小空间里只有两人呼吸声和林碧低低啜泣声。黑暗之中，龙庭飞这在人前从来是神采飞扬代名将，也是黯然泪落。
良久，林碧轻轻挣脱龙庭飞双臂，轻声道：“既然已经决定，
这就回去安排。”龙庭飞没有说话，他听着林碧挑开帘幕出帐，听着林碧远去足音，握紧双拳，寒声道：“大丈夫在世，上不能全社稷，以报君父之恩，下不能护妻子，至令其血染战袍，尚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忽而，龙庭飞耳边传来细弱歌声，不多时，那歌声越来越响，已经可以听得十分清晰，龙庭飞仔细倾听，歌声却是从代州军军营中传出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月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支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首战歌乃是代州军最爱唱曲子，代州军和蛮人作战，多在秋高马肥之际，执干戈以护乡梓，据雁门而抗胡骑，此时唱来虽然与时地不合，但是却让代州军重新激起战意。
歌声初时喑哑艰涩，想必是代州军多日血战，早已是口干唇裂之故，但是唱到后来却是越来越响亮，初时只有百余人在唱，后来附和人越来越多，最后除代州军，沁州军也开始随之高歌起来，如同千江万流汇入大海般，歌声汇聚成气势磅礴洪流，歌声中多日来士气渐弱北汉军重新凝聚成无坚不摧劲旅。
龙庭飞面上凄然之色扫而空，缓缓将周身甲胄束好，战袍如火，俊面如冰，走出帐去，决战之期，就在明日，哪里还有儿女情长时间。
走出帐外，龙庭飞放眼望去，漆黑苍穹下星星点点篝火，空气中满是血腥气味，除遍野歌声之外，还能够隐隐约约听见军士忍痛呻吟声音，边仔细盘算着突围之策成败几率，边听着众军苍凉豪迈歌声，犹有寒意春夜透着冷寂肃杀，龙庭飞心中空明非常，他知道必是林碧令代州军吟唱耳熟能详军歌来激励士气，心中感佩非常，更是希望明日林碧能够突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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