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和最尊敬将军都死在战场,新交朋友又被杀,自己屈身在敌人身边为侍从,心中本就是悒郁愤恨,方才又被挑起心中魔孽,此刻被琴声所惑,神智渐渐迷乱,双目发红,面色狰狞,突然之间挥戈扑向那青色瘦弱身影。
他形迹早就落入呼延寿眼中,轻而易举将他拦住,凌端势若疯虎,不管不顾,拼命杀来,但是呼延寿乃是虎赍卫中等高手,凌端怎是他对手,若非是凌端舍命攻击,只怕早就落败。
听到兵刃撞击声音,也再无心听琴,回头望眼,只眼便看出凌端乃是心神为琴声所夺,这可不是预料中事情,轻轻皱眉,下令道:“小顺子将凌端制住,让两个侍卫去看看是何人弹琴肇祸,将他带来这里。”
小顺子身形如同虚幻般,丈许空间仿佛步而过,替呼延寿接过凌端攻势,指点在凌端额前,冰凉真气化作千丝万缕没入凌端体内,凌端踉跄后退,跌倒在地上,眼神变得清明,惊骇看着手中短戈以及持刀冷冷望着自己呼延寿,心中明白发生何事,他虽然心有杀机,却不是逞强蠢人,早知道刺杀江哲乃是不切实际幻想罢,心中念念,只是寻机逃走而已,见到这样情景,不由骇然。
凌端自然知道这样情形,恐怕自己会被当场处死,虽然天性倔强和傲骨让他不愿哀告求生,但是人谁没有贪生之心,凌端心中惨然,长跪在地,低声道:“罪人冒犯大人,求大人饶恕。”之后便再不发言。
知凌端性情,这句请罪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艰难,更何况本就无心杀他,只不过也不能让他体会到这点,所以故意表现出犹豫不决。
凌端可以看到江哲面上神情,但是若是再苦苦哀求,就不是他能够作出事情,于是干脆低下头去,等待那人发出斩杀自己命令。这时,他却听到声悠悠长叹,然后耳边传来温和声音道:“凌端你跟随谭将军多年,心魔太重,知道你心中对仍有余恨,被琴声所惑,江某也不怪你,只是不可再犯,若是再有这样行径,必将你斩杀。”
凌端心中宽,心道,难得这次有机会离开雍军大营,若是有可能必然脱逃,自然不会再犯。他恭敬地道:“凌端遵命,不敢再犯。”这才站起身来,抬目望去,只见那些虎赍侍卫望着自己目光更加冷森,他却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退到边。这时,远处辆马车绝尘驶来,方才还在缭绕琴声也嘎然而止,那马车两旁正是方才去寻找弹琴之人侍卫,左右押着那辆马车过来。凌端也是心中好奇,仔细瞧去,不知道何人能够弹出这样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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