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深深的目光落在玉汶身上,玉汶定定地望着他,青年人眉眼俊朗,朝气蓬勃,眼睛明亮澄澈,带着一股极深的迷恋和依赖,显得乖巧又听话。
这是那个人永远不会露出来的神情。
出身和血脉注定了玉氏末代神君玉汶高高在上,实际上也是冷情冷性,对什么都带着淡淡的悲悯,又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走不进他的心。他独来独往,万年神途寂寞都落在肩上,是个极其高傲又冷情的人。
姬玄觉得自己应当是魔怔了,看着人参果就觉得像是当年那人,一样嗜好甜食,一样的拿剑手势使用一样的剑法,有极像的动作,和私底下偶尔露出的幼稚的孩子气。
他仿佛小心翼翼踩在边缘,因为把某些东西看得太重,只看到一切外表的一层假象,就好比是面对一个珍视极了的瓷器,连碰了擦了都觉得心疼,更遑论把它摔破了拿出它藏在里面的真相。
姬玄有时候觉得自己疯魔了,像是要入魔,可因为体内玉氏神血压制,每次都在入魔边缘险险擦过,以至于他自己都产生了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甚至早有准备,大动干戈请来了怀清。
怀清进了门,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僵硬,他心里一咯噔,帝君和人参果吵架了?
吵架是不可能的,帝君万年来从未见过他与人吵架,因为他一言不合就干架。况且人参果性子这么软,迷恋帝君迷恋得不得了,昨日还传出为了追求帝君拒绝书院的邀请的劲爆消息,怎么一回来就发生矛盾了?
玉汶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成拳,背后冒出了冷汗,连脸色都白了许多。
他已经不能选择寄托于更深的期望,因为有过莫大的失望。
姬玄脸色沉了下来,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像极了往年冰冷寡情的天上帝尊。
玉汶小心翼翼地瞅着他,虽然帝君像极了生气发怒,但总比
姬玄却转过了头,没发现他的异常,只看着怀清,缓慢又坚定地问:“我就想问问你,你在我闭关的时候,教了阿佑玉氏剑法?”
怀清疑惑的神情上明显露出了一丝呆滞。
姬玄眉头顿时皱起来。
玉汶到底活了那么多年,神思敏捷,立即起身跳下床拉住姬玄的袖子,声音平稳:“帝君,是这样的。我从你书房上偷偷摸到了玉氏剑谱,然后偷学了几招。因为太过高深,又很好奇,所以骗了怀清神君教我。这件事是我不对,不应当擅自主张偷学其他门派的剑法,也不应该乱翻帝君的东西。”
怀清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十几万年活过来,深谙和稀泥之道,搞不清是个什么状况,就先劝和,总是没错的。他讪笑道:“这没什么要紧的,我也就顺手指点一二。还是小果子悟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