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荧短促地说句“疼”,接着医生问他最近有没有其他异常。
“吃饭口味变,又有点嗜睡。”他道,“有次干呕。”
“你
祝荧当然不甘心。
病情趋向平稳、生活无忧无虑,而且学业有成,做出番成绩指日可待,切都充满希望……
二十多年来,他几乎没这安稳过。
“就当免得被裴慕隐揍,你行行好。”江楼心道,“跑不动会背你。”
医生附和:“也可以。”
她脸上泪痕未干,抓着江楼心就如抓住最后救命稻草。
祝荧压着声音道:“口袋里有钢笔。”
他常年笔不离身,钢笔尖端应该可以磨破麻绳。
江楼心会意,绑起来手吃力地勾出钢笔,接着小心翼翼地拔出笔盖,去割医生手上束缚。
医生咬着嘴唇,抽噎几下。
张张地跌在地上,随后就伴随着女人尖叫响起枪声。
医生靠着冰凉隔板,浑身抖个不停,五厘米位置赫然有枚黑洞。
蓝眼睛道:“不要乱动,再被看到就不会打歪。”
他看到医生恐惧地抱住头,动都不敢动,应该也吓得暂时站不起来,然后扫视江楼心和祝荧,以及那个应该没摸过几次枪胖子。
确定大家都被震慑住,他才慢悠悠地转身要走。
祝荧道:“这是拖累你们。”
“这里有谁没欠你情?”江楼心道,“快点,被发现谁也走不掉。”
他捏笔捏得极其用力,松开后掌心浮着大片红色。
祝荧刚想抬脚,忽然下腹蹿过难以忍耐阵痛,幸好被眼疾手快地扶着,险险地没有摔倒。
“怎?”医生问。
在令人窒息死寂中,绳子静悄悄落地,医生顾不上去揉泛痛手腕,立马去帮江楼心解开捆绑。
轮到祝荧时候,祝荧有点想躲闪,却被江楼心抓过来。
“逃不掉,你们能跑多远,又能跑几步?”
江楼心不容抗拒地把钢笔戳进绳子里,用蛮力弄断,因为右手刚接上,也不确定接得对不对,所以用是左手,动作有些笨拙。
他道:“在这里只能等死,难道你真甘心?”
办公室门没关上,这里但凡动静稍微大点就会被发现,祝荧与江楼心对视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僵住医生。
她刚才是最危险那个,也不像另外两个人那样有剩余利用价值,随时都会处在更糟糕境况里,此刻已然在施压下情绪崩溃。
“、要回家。”她磕磕绊绊地啜泣起来。
怕惹怒门外亡命之徒,她不敢太大声,竭力压抑着自己恐惧,尽量降低存在感。
江楼心很轻地拍拍她肩膀,接着被她扯住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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