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裴母在解围,可裴慕隐觉得,她也朝祝荧甩个巴掌,比甩自己更响亮。
等到这出闹剧散场,他看到祝荧冷着脸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裴慕隐拦住他。
祝荧道:“找人。
在裴母和江家父母旁观下,祝荧越来越尴尬。
然后他手机响下,点开看,是裴慕隐转笔账,自己随手就退回。
祝母把祝荧往旁边拉拉,说:“你爸被放贷逮着,不还钱话要切他小拇指。”
祝荧呆滞地听着,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实际上他已经接收到这份信息,并隐隐有预感。
祝荧衣服确实不是纯棉,失落地没再提议,接着裴母冷哼声。
医生匆匆过来,带着仪器做精密检查。
情况比祝荧想象中棘手,许砚居然也是信息素紊乱症患者。
受到惊吓后,脆弱腺体不再分泌信息素,需要用药物来刺激。
许砚道:“明天找主治医生,今天配点常用药就行。”
还不来?许砚,你要不要去换下衣服?”
裴慕隐说:“这边有几套新,现在去拿。”
许砚温和地说:“没事,让医生处理下就行。谁把小孩叫来?”
他几乎是和裴慕隐同时看向祝荧,祝荧说:“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用,都烫伤!”裴母道,“你看看你妈,也没到五十岁,怎手抖得和筛子样!”
“所以呢?”他麻木地问。
祝母说:“他毕竟是你爸……”
不由祝荧讲话,裴母看祝母窸窸窣窣,不耐烦道:“不想出就算,没人缺这点零碎,只是做错事就要承担代价,这点道理还需要来教?”
雍容华贵妇人大抵设想不到,这世界上有家庭凑不出这“零碎”。
裴慕隐看祝荧眼,祝荧隐忍地握握拳头。
祝荧感觉到自己妈妈不安地望着自己,向她投去个安心笑。
尽管涉及信息素药物向昂贵,以至于祝荧都没去治疗过,但之前收到过奖学金,不至于付不起这笔账。
最后结算下来是万五,祝母欲言又止,没有去房间取钱。
祝荧感觉到妈妈态度古怪,问:“今天那张卡钱刚被提现,应该还没转到存折里吧?现金不方便话,用你卡先付?”
祝母还是沉默。
祝母忐忑不安地握紧双手,不敢辩解是汤碗太沉,自己又被别人撞下手肘。
对裴母来讲,原因无关紧要,说也只不过是句“真会找借口”。
祝荧道:“您换衣服吧,这里也有刚买T恤,尺码差不多。”
裴母嫌弃地说:“你衣服?你……”
许砚道:“真不用,对化纤类面料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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