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母使劲摇摇头,终于开口:“有你这句话,死也心安。只怪儿子命薄福薄,不能长随你这样好人。”
旗人妇女本来大方,塔齐布夫人也不回避曾国藩,这时拉着女儿跪在他面前,泣声说:“老大人,可怜塔齐布生只有这点骨血,她个女儿家自然做不什,小时她父亲为她订门亲事,明年就要过门,求老大人看在她父亲分上,给小女夫婿谋个差事。”说罢,想起丈夫来,不觉失声痛哭,语不成声地诉说着。
曾国藩实在不忍心听她说下去,想下说:“个月后,叫令婿到保定来找。”
塔齐布夫人和女儿叩头不止。见曾国藩如此慨然应诺,塔齐布次弟阿凌布夫人也忙过来,求道:“老大人开恩,苦命女人大女儿后年也要过门,求老大人也给她夫婚碗饭吃吧!”
曾国藩颇觉为难。多少湘乡人,包括像南五舅儿子那样至亲跑到安庆,跑到江宁,千求万求,求他收留,他都没有答应,为塔齐布女婿谋个差事已是大大破例,这下又来个,往哪里安插呢?见曾国藩不开口,阿凌布女人磕头如捣蒜。塔母说:“曾大人,老身给您下跪。”
说着就要起身。慌得曾国藩忙扶住,连声说:“行,行,下个月同来保定吧!”
塔母吩咐备饭招待,曾国藩说:“老伯母,国藩杂事多,不能久坐。”说着从靴页里抽出张硬纸来,双手递上去,“这是千两银票,您老人家收下,就算是国藩点孝敬。”
塔母又流下泪来,推辞几下后收。
从塔齐布家里出来,曾国藩心头沉重:曾任提督满人塔齐布身后尚且如此萧条,那二万多名阵亡中下级军官和普通湘勇遗孤不是更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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