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不是为讨好曾国荃,而是要报复官文。两年前,丁守存利用职权贪污万两银子,被人告发,官文将他臭骂顿,声言立即参劾。丁守存吓得磕几百个头,求朋告友,凑集万银子赎罪。官文仍不松口。无奈,丁守存变卖部分家产,给官文送万银子礼,官文才许他个暂不参劾、戴罪效力机会。因此,丁守存恨死官文。
正因新湘军初战失利恼羞成怒,又找不到借口推诿责任曾国荃,这下子抓到个大把柄。待丁守存走后,叔侄俩计议半天,决定先不作声,派人分头搜集官文这些年在湖广劣迹,然后再重重地参他本,以报今日之仇,以雪当年不救援三河之恨!
曾国荃举动瞒不官文耳目。他不敢明目张胆得罪这位杀人如麻曾九帅,便使个法子,给皇上上
三个月前复出湖北巡抚曾国荃,与他大哥截然不同。
皇家刻薄寡恩本性,功臣鲜有善终历史教训,以及四哥反复讲述白云观丑道人恳切规劝,都不能使他大彻大悟。
他依然是目空切,行素,不把称雄皖豫多年捻军放在眼里,也没有把朝廷宠臣官文放在眼里。新湘军失败使他愤懑,不久又传出彭毓橘被肢解、悬首示众消息,更使他,bao戾失常。
彭毓橘是他表弟,年纪相仿佛,性格也相投,攻打金陵时出力最多。当萧孚泗、朱洪章、刘连捷等人都不愿再赴战场时候,彭毓橘慨然应邀为他组建新湘军。现在遭此下场,曾国荃怎能不伤心,不,bao怒?就连奉父母之命暂回湘乡料理家务,路过武昌住在抚署曾纪泽,也为表叔惨死而伤心。
这天深夜,粮道丁守存悄悄进抚台衙门,秘密会见曾国荃。
“九帅,杏南将军之死,是由于断粮缘故。”丁守存向曾国荃透露个重要情报。
“粮台为什不供应军粮?”曾国荃顿时怒火冲天,对着粮道吼道。
“九帅息怒。”长着副黄瘦马脸丁守存轻轻地说,“粮台本来贮存百万斤粮食,只因官中堂原招募五千鄂勇被九帅撤,欠饷时无银兑现,官中堂命卑职将粮台所有粮米调出来,按每勇二百斤发放。杏南将军出兵前,粮台想方设法为他筹集四万斤粮,先想随后就再运去,谁知粮路给捻匪断,假若彭将军再多带二万斤,都不致于军心涣散而招此败。”
“你说这事有根据吗?”曾国荃两眼恶狠狠地盯着丁守存。
“卑职这里有官中堂亲笔批示。”丁守存从靴页里抽出张纸来,双手递给曾国荃。丁守存并不是曾国荃提拔人,他为何对曾国荃如此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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