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上元县令说禀报属实,江宁藩司也照此批复:“此事属实,同意免予追究。”
曾国藩想,风掀翻粮船,这场风就定很大,在他记忆中,二月中旬没有刮过这样风。查当天日记,果然无风雨记载。
曾国藩断定此中有诈,把上元县和江宁藩司找来训斥顿,令他们仔细查访。后来查实,九万斤粮食根本没有沉江,全部私分,县丞分得万斤。县令糊涂,听信县丞话,藩司也不调查,就径直批。曾国藩记得,道光三十年他曾上疏,指出官场现状是京官退缩、琐屑,外官敷衍、颟顸,想不到时隔十五年,吏治更坏,外官除敷衍、颟顸外,还要加四个字:贪劣、卑污。
曾国藩将章程制定委托给黄廷瓒去办,叮嘱他多多吸取陶澍当年行之有效经验。至于惩治贪,,g事,他要亲自主持。将幕僚们禀报典型例子作排比后,他决定先把海州运判裕祺抓起来。
裕祺是个蒙古人,捐纳出身,在海州分司作八年运判。此人完全置国法于不顾,凡能谋财之路,他条都不放过,仅仅八年,便在海州盐务中捞取六七十万两银子。裕祺有绝招,为其他盐官所不及。每年开春时,他便借引商之口,以滞销为由,压低食盐收购价,弄得池商惶惶不安,只得大家起凑集三四万两银子给他,千求万求,他才再出张告示,借池商之口,以怜恤灶丁为由,将盐价恢复过来。就这样前后两张告示,几万两银子便入他腰包。引商、池商无不对他恨之入骨。他是科尔沁左翼后旗人,与僧格林沁有点瓜葛关系,便自称僧王是他表哥。僧王是当今皇上表叔,既是他表哥,那他岂不也是皇上表叔?商人们虽不清楚他底细,见他说得有根有叶,哪个不怕他三分!便都乖乖地听任他盘剥。
今年他故技重演。池商们早已作好准备,凑三万两银子给他,他不收,无奈又加万,他仍不收。原来,裕祺看中个池商以八千两银子从南洋带回来串真琪楠朝珠。这挂朝珠以碧犀翡翠为配件,腻软如泥,润不留手,香闻半里之外。裕祺仆人将这个消息透露后,池商们只好又凑集八千两银子买下这串朝珠送给他。他这才贴出第二张告示:盐价照旧。
曾国藩想,裕祺贪婪如虎,就是杀头亦不过分,先惩办他不会错;大不他真是僧格林沁什亲戚,抬出僧王来作威胁。曾国藩早就与僧格林沁结下无名积怨,还正好可借此敲敲这个自以为不可世亲王哩!
曾国藩先派薛福成悄悄地到海州去,将情况查实,要他联络几个池商,以他们名义写份状子告上来。海州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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