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错。”戈登平静地对程学启说，他对毫无军人气质
程学启十分瞧不起。
程学启瞪眼看着戈登，脸涨得紫红，握着两只拳头，几次欲站起，又压制着坐定。戈登只当没看见
样，依旧挺直腰杆，两只手平放在膝盖上。李鸿章担心谈判破裂，他现在要是尽快得到苏州城，困兽犹斗，何况城里还有八万兵，又有威望素著李秀成在，万将郜云官逼得和李秀
杀李秀成，他很为难。要说现在突然率兵包围忠王府，将李秀成抓起来杀掉，也可能不太难，但郜云官不忍心这样做，而且伍贵文、汪安均、周文嘉等人也可能下不
这个手。他们四人多年来直是李秀成亲信，是李秀成把他们从普普通通低级军官步步提拔上来，后又奏准天王，将他们四人都封王；且李秀成在苏州八万将士中威望极高，反对杀李秀成大有人在，难保不出乱子。
“连李秀成都不敢杀，还说什
投降，算吧，
早知你们这些龟孙子不是真心。”见郜云官犹豫不决，程学启又气焰嚣张地逼通。李鸿章不做声，只是不停地梳理着胡须，嘴角边挂着嘲讽微笑。戈登挺直着胸膛，副很有教养职业军人派头，他中国话说得不太好，但可以听得懂。黄翼升向来不善言辞，他们两个都闭口坐着听。
“们确是真心，可以对天发誓！”郜云官急。汪有为也忙说，“程总兵不要误会，们是诚心诚意向朝廷投降。”
“是这样。”郜云官不得不说实话，“们这些人都是李秀成手提拔上来，将士们受他恩惠人也很多，怕万去杀李秀成，反倒引出乱子来。”
李鸿章轻轻点点头。郜云官想想，又说：“如果中丞和程总兵不相信话，总在这两天内，们先杀谭绍光，将他首级悬挂在齐门外，你们验看清楚，们再打开齐门，让大军进来。那时，李秀成自然逃不出苏州，大人们看如何呢？”
“可以。”戈登说句极简单中国话。
“看这样也好，只要杀谭绍光，苏州就会大乱。军只要进城，李秀成就是瓮中之鳖。”黄翼升也表示同意。
“那不行，非先杀李秀成不可！”程学启不让步。
“若非要按程总兵说去做，那人作不主，还得回去和伍贵文他们再商量。”郜云官望程学启眼，轻轻地说，“程总兵也是后来归顺人，何必如此为难别人？”
“你！你他妈说什？”程学启气得又站起，脖子上青筋根根鼓起。“归顺”二字是程学启头上疮疤，他最忌恨别人揭破，今天若不是有李鸿章、戈登等人在坐，他定要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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