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两个人。”
“做得对!”秀成拍着包西肩膀称赞。他以这个亲昵动作表示对刚才发怒歉意。昨天下午,李秀成和谭绍光巡视大半个苏州城,却不见郜云官、伍贵文、汪安均、周文嘉影子,心里纳闷。他和绍光径直来到纳王府,推开门,见这四王和天将范起发、张大洲、汪环武、汪有为正在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见他们突然闯进来,八人脸色尴尬。忠王略说几句话便出来。“郜云官等人行动值得怀疑。当此兵临城下危亡时刻,要防止有人卖城投敌。”路上,秀成郑重告诫女婿。当天夜里,苏州各门都加派慕王亲信,并将这重要情况通告守娄门包西。
“父王。”谭绍光大步流星地进来报告,“郜云官、汪有为划着条小船进阳澄湖。”
“你怎知道?”秀成问。
“
江山多筑垒,百年身世独登楼。
匹夫自有兴亡责,肯把功名付水流。
没有想到就在这年里,天国形势急转直下。先是以九洑洲为主体长江防线全线崩溃,天京防守遭到致命打击。接着翼王石达开被骆秉章擒获处死,西行太平军全军覆没。凶信传来,举国悲痛。尽管西行大军对保卫江南河山不起作用,但只要他们在,天国堆火焰就在燃烧,说不定有朝日,他们在西南义旗高举,开创出个蓬蓬勃勃局面来。可是现在,这线希望也破灭。再接着,浙江大部分府县丢失,楚军和以法国人为头领常捷军已将杭州包围起来,杭城随时有可能再陷。而今苏福省地盘天天缩小,苏州危在旦夕。数千万人为之憧憬追求理想,难道就这样破灭?数百万人为之流血牺牲天国,难道就这样亡国?李秀成在心里痛苦地呼喊号叫。阵揪心难过之后,他颓然倒在安乐椅上,无可奈何地喃喃念着:“天意,这是不是天意呢?”
“忠王!”声急促而生硬口音传来,秀成抬起头,见娄门主将包西神色严峻地匆匆进来,“忠王,纳王和汪天将刚才悄悄地出娄门。”
“他们深更半夜为何出城?”秀成警觉起来,“你问过他们吗?”
“问过。”包西答,“纳王说有急事。”
“你为什不拦住他?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秀成发怒。
“怎能拦呢?纳王是王,只是个福。”包西伸开两只多毛手,耸耸双肩,做出个委屈、无可奈何动作。
秀成脸色松弛下来。包西不仅仅只是个福,而且他还是个洋人,他没有自己人马,怎能拦得住拥有五万部属、阴鸷凶恶纳王郜云官呢?“你派没派人盯住他们?”秀成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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