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曾国荃将与程学启会见
情形告诉大哥后，曾国藩沉吟片刻，说：“程学启归顺尚不可靠。那家伙是个无赖出身，无信义可言，说不定回去后又会变卦。”
赵烈文说：“大人虑及是，在下还有
计。九帅只管放心猛攻集贤关，
保证程学启会在垒中作乱。”
说罢，轻轻地说出
他计谋，曾国藩脸上露出丝阴冷微笑。
为再次猛攻集贤关，曾国荃作充分准备。他调集大小火炮百余座，抬枪、鸟枪上千杆，火药五万斤，炮子千箱，集中吉字营精锐八千人，针对着集贤关外、赤冈岭下四座石垒，布置个三面合围火力网。炮火猛轰三天。
尽管长期饥饿和疲劳，使石垒中太平军将士体力不支，但大多数人并无二心。他们清楚，摆在面前只有条路，即为保卫安庆血战到底，此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尤其是官拜擎天侯刘玱林，这个从金田村里打出来硬汉子，从没有在清妖面前有过难色，即使在最困难时候，他胸中仍充满着压倒切英雄气概。到夜间，两军炮火暂息之时，他便走出号石垒，到二号、三号、四号石垒中去吊死问伤，鼓舞士气，指授方略，调配弹药。这天他来到第四垒，见程学启正与几个师帅旅帅在喝酒，便走过去，拍着程学启肩膀说：“好兄弟，哪里弄来酒？这
香，馋得口水都流出来。”
程学启忙斟上大碗递上，笑道：“侯爷，你也来碗，这是邹矮子在酒坊里偷来。只是没有好菜，你用这个将就点下酒吧！”
说着从瓦盆里抓出个泡得发黑发臭盐萝卜。刘玱林口将酒喝完，咬口萝卜，说：“弟兄们好好打，把眼前这班清妖打退后，请大家喝古井贡酒，吃狗肉炖萝卜！”刘玱林顺手将剩下半截盐萝卜丢到瓦盆里，对程学启说，“把受伤弟兄们趁黑夜送回城里，再运几千斤火药炮子来。”说完，走出石垒。
程学启从庐江回到石垒后，连几夜没睡好觉，既恐惧又兴奋。他对太平军与朝廷两者之间，今后究竟谁胜谁负拿不准。以前他也不多想这些。他觉得这几年过得很快活，吃得好，玩得好，有权有势，风光体面。他想得很简单：拼命打仗，爬上更高官位。太平军成功，他生有享不尽荣华富贵；打败，他就寻个机会逃走，凭着已有金银财宝，下半辈子也会痛痛快快。万哪天打死，死就死，过这多年好日子，死也划得来。现在居然有这样好运气，朝廷送官上门，今后脚踏两边船，谁胜都有自己好日子过。程学启暗自庆幸那天还算机灵，没有拒绝曾国荃。他将这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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