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虞已成竹在胸。
罗大纲点头。周国虞继续说:“据说绿营副将徐忠是个贪财好货人,叫老三进去,送给他三百两黄金,叫他在城内发难,只要打开个城门就够。”
罗大纲赞同这个主意。
夜晚,在徐忠面前,周国贤亮出自己身分和三百两光灿灿黄金。徐忠又喜又怕。他知道,徽州绿营憋着股对朝廷怨气,现在又加上对李元度愤怒,军心早已涣散,只要长毛重兵压,城内就有可能哗变。这些兵痞子,危急之间,是什事都可以做得出来,徽州城早晚保不住,不如得这笔金子,城破之后远走高飞,埋名隐姓,做个下半世快活无比富翁。但做这种事,他心里总还有些胆怯,犹豫好半天,才咬咬牙答应。他召集亲兵营都司和几个千总、把总商议,每人发十两黄金。这些都司、千、把总二话没说,都同意干。约好以放炮为号,亲兵营人左臂上都系根带子,太平军见此记号不能杀。
徐忠与周国贤密谋策划,李元度全然不知。他见绿营兵这些天未再闹事,以为严刑镇压起作用,又见城头上兵勇都在忙忙碌碌地备战,他放心。嗜好名山事业李元度关起门来修改他《国朝先正事略》,并打算还写部《历代先正事略》,洋洋洒洒,写它百万字,好比太史公作《史记》样,从盘古开天地写起,直写到明末,将所有卓异人物事迹,凡可考查,都查出来。这两本书今后并刊印,播于海内,垂之后世,李元度之名,也将永垂不朽。他越想越兴奋。
这天,忽然传来消息:宁国府破。李元度大吃惊,忙将书稿收起,四处巡逻城防。原来,朱品隆带三千人以及霆字营分散在城外各路人马,根本无法进入宁国城里,统统被李世贤部队堵在城外。李世贤几次猛攻之后,宁国城里湘勇动摇,鲍超亦无主张。身边人劝他:与其城破被戮,不如杀出城去,保全力量,再纠合部队将城夺回来,大丈夫能伸能屈,不必过于拘执。鲍超认为有道理。城里三千湘勇饱餐顿,半夜时分,乘太平军酣睡之际,冲出城门,在城外与朱品隆援兵合为处,向祁门奔去。第二天早,李世贤进宁国府。他留下二万人守宁国,亲率其余五万人帮助罗大纲、周国虞攻徽州。
九万太平军将徽州城团团围住。颗炮弹冲天而起,徐忠带着亲兵营冲到东门口,守门湘勇吓呆。绿营士兵抡起刀,像报仇似地砍杀湘勇,很快将东门打开,周国虞率领太平军弟兄们拥而进。城内绿营兵不杀太平军,反而把刀尖转向湘勇。平江勇惊慌失措,人人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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