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说罢,迈步向门口走去。
“等等!”韦俊叫住,“康营官,这是件性命攸关大事,不能有半点马虎,直听只是你面之词,并没有见过曾大人面,叫如何拿得定主意!”
“将军要见曾大人?”康福兴奋地说,“那容易,陪将军去!”
“不!”韦俊摆手,“让以德跟你去吧!”
“也好!不过,”康福说,“以德是将军侄子,将军对他生命安全,可能会不放心。这样吧,留在将军身边作人质,另外再安排人陪小将军去如何?”
兵衔。”
“这怕是不可能吧,军队杀死湘勇何止千百,他曾国藩能不记仇?”
“曾大人想是国家大局,从不计个人恩怨,不信,请将军看这个。”康福说着,从蓝布包里取出副字来,“这是曾大人送给将军。”
韦俊展开。这是张条幅,上首写“韦俊将军两正”,下首题“涤生曾国藩”。旁边枚鲜红印章,衬出两个清晰白文:涤生。中间题着首七律:
圣主中兴迈盛周,联翩方召并公侯。
“那太委屈你!”韦俊显然被康福诚意所打动。
第二天,杨国栋陪着韦以德离开池州府。池州府距祁门不到三百里,骑马天路程。第三天,杨国栋又陪着韦以德兴高采烈地回到池州。以德向叔父叙述曾国藩如何地倾心仰慕,如何地推诚相待,并答应韦俊手下八千子弟兵,仍全部归他统带不撤不换,这点最让韦俊放心。以德又带来曾国藩赠送两件礼品:六两长白山人参送给韦俊,斤洞庭藕粉送给以德,均为御赏。韦俊大为感动。
过几天,韦俊带着侄儿和几个亲信部将,由康福、杨国栋陪同,来到祁门拜见曾国藩,将那头梅花鹿角制成架鹿茸作为晋见礼。曾国藩乐呵呵地收下。与太平军交战八年,他们许多底细都弄不清楚,韦俊是第个投降高级将领,且于打仗很有套,在询问些有关当年内讧和现在天京政权事后,曾国藩着重打听太平军战术。
“韦将军,听说你们守城很有套。”曾国藩和气地笑着说,俨然个宽厚慈祥长者。
“回禀大人,”韦
神威欲挟雷霆下,大业常同江水流。
汉祖曾闻韩信勇,唐宗亦赐尉迟裘。
凌烟台阁方新构,杞梓楩楠例收。
字迹刚劲谨严,韦俊以前见过曾国藩字,知不是伪造。
他卷起条幅,许久不说句话。康福在旁耐心等着,慢慢地将棋子收好,装进紫檀木盒里,双手递给韦俊说:“将军不必急,再从长计议,这盒棋和字请收好。曾大人要多多致意,他愿意和将军交个棋友、诗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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