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福如斯也。看江中,雄师东进,君其健者。从风浪平静后,喜结鸳鸯香社。料不久笙乐细奏,袍是烂银裳是锦,算美人名士真同嫁。好花样,互相借。
淋漓史笔珊瑚架。说催妆,新诗绮语,几人传写?才子风流涂抹惯,莫把眉痕轻画,当记取今宵月夜。明年携得神眷归,令老母幼弟同惊讶。悄悄话,声须下。
曾国藩写完,又细看遍,不无得意地交给杨国栋说:“杨相公,你把这阙词也交给阿秀,待这仗打完,便打发雪琴前来迎亲,为他们主婚。”
“昔曹大家、苏若兰之才,亦不过如此。”
杨国栋兴冲冲地进妹子房。会儿,又红光满面地出来说:“小妹对彭统领聪明才学十分佩服,她还想请彭统领就眼前之景和心中之念作首七律。”
彭玉麟七岁时便会作诗,写首七律,对他来说是太容易。但这首诗却非比寻常,眼下自己正分统水师东下,这是将载之于史册不朽事业,何不把这件事写出来。他认真想想,然后气挥就:
长江不许大王雄,王濬楼船要建功。
十万天兵驱虎豹,三千犀甲奋貔熊。
旌旗常带潇湘雨,鼓角先清淮海风。
戎马书生少智略,全凭忠愤格苍穹。
杨国栋将这首诗带进内室不久,便喜融融地托出个锦绣香匣,对彭玉麟说:“这是小妹生庚八字,今夜就交给彭统领。”
彭玉麟脸上流光溢彩,恭恭敬敬地接过这份重礼,随手从身上取出只碧玉兔交给国栋,说:“玉麟属兔,三朝时,家母亲手把这只玉兔挂在玉麟颈上,至今有三十八年,今日请小姐收下。”
曾国藩异常高兴地说:“今夜成就雪琴与阿秀百年好事,这个红娘不可无表示。”曾国藩饱醮浓墨,凝神片刻,写首《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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