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用,每天约增加五千两银子开支。潘大人竭尽全力,勉强支撑二十余天。眼下藩库枯竭,再过几天,就要断银。旦断银,军心就会涣散,其后果不堪设想。亮基为此事,连日来忧心如焚,千思百虑,无计可施,只有请诸公前来共商。诸公均三湘大富,又素抱忠义之心,亮基以湖南巡抚名义向诸公借十万银子,待长毛撤退,难关度过,亮基即申报朝廷,表彰诸公爱国之心,并连本带息偿还。”
张亮基话出口,客人们立时傻眼。常言道:“说到钱,便无缘。”酒席桌上刚才那股热乎气氛即刻冷下来。各人低头望着筷子,默不作声,心里怀着鬼胎:悔不该来吃这顿酒席。
倘若长沙守不住,张亮基革职杀头,谁来还债!冷好长段时间,孙观臣掏出手绢揩揩油晃晃嘴脸,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借银助军饷,在下本不应推辞。只是敝号手头拮据,拿不出银子来。往年这个时候,湖南四方都到敝号来定买绸缎,准备秋后婚嫁和年节贺礼。眼下给长毛闹,连个登门问价人都没有。敝号十多个伙计要过日子,每日里没有进钱,只有出钱。唉,再这样下去,利生号要关铺门。”
孙观臣说到这里,现出垂头丧气样子,似有倾吐不尽苦楚。话音刚落,黄冕就接着说:“永泰金号和利生绸缎铺样。这个时节,谁还有心打金银器皿。个月来,敝号没有做笔生意。头发都急得全白。”
“敝号也差不多。”接话是贺瑗,副纨绔子弟打扮,“长毛包围,连买药人都少。你们说怪不怪!”
张亮基见他们个个叫苦连天,心里很是着急,担心酒席就会这样散,半两银子也借不到。他双眼睛老瞅着左宗棠。只见左宗棠悠闲自在地边喝酒吃菜,边听老板们诉苦。待贺瑗说完,他端起酒壶,走到客人们身边,边给他们敬酒边说:“这个把月来,各位老板生意确是萧条些,可是各位家底都很厚啊。俗话说,饿死骆驼比马大,再苦,拿出几万银子也不成问题。”敬到欧阳兆熊身边,轻轻地用脚踢他下。兆熊大声说:“张中丞为保长沙,苦心孤诣,令湘人感动。刚才各位老板说也是实情。十里香酱菜园是个小买卖,不能和各位宝号相比,这些日子生意也清淡。不过,古人说得好,为人当公而忘私,国而忘家。处今日之际,除守住长沙,打退长毛外,别无选择。鄙人家底本薄,又不善经营,也拿不出许多银子来,就先借万吧!杯水车薪,不足为济。真正起作用,还是各位财主。”
“欧阳先生真是个爽快人。”处在尴尬局面中张亮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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