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咕咚地大口灌着酒,“我怎么浑身都是湿的?”我怯生生地把水壶扔在身后的一堆脏衣服上。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说。
黑密斯打了个嗝,喷出了一口酒气,“什么事,亲爱的?又遇到男孩子的问题了?”不知道为什么,黑密斯的这句话伤害了我,以前他很少能这样。我对这话的反应肯定已经露在脸上,黑密斯虽然醉醺醺的,但似乎仍想收回他的话。“好吧,这并不可笑。”这时,我已经走到门口了。“不可笑!回来!”接着,我听到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他肯定是想追上我,但却是徒劳的。
我在大房子里绕来绕去,最后找到一个挂满真丝衣服的柜橱。我把衣服从衣架上拽下来,堆成一堆,然后钻到衣服堆里。我在衣兜里找到了一片以前揣起来的吗啡药片,干咽了下去,把我快要发作的歇斯底里压制下去。可这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我听到黑密斯在远处喊我,可以他现在的状态,他是不会找到我的,特别是我又找到了这个新的藏身之处。我把自己裹在衣服里,觉得自己像一个即将出茧的毛虫,我总觉得这种状态是最宁静的。是的,开始是这样,但是到了夜里,我被箍得越来越难受,那些光滑的衣服简直让我窒息,我觉得自己要变成美丽的昆虫才能破茧而出。我局促不安地扭动身体,极力想摆脱束缚着我的茧壳,解开长出美丽翅膀的秘密。尽管我拼命挣扎,还是一个丑陋的昆虫,我被炸弹里冒出的熊熊火焰烧成现在这副丑陋的形态。
与斯诺的相遇又把我带回到噩梦连连的过去。就好像又被杀人蜂蜇了一样。一个个可怕的影像出现在我的梦里,只有暂时的停歇,我以为已经醒了,但另一些可怕的影像又接踵而至。当卫兵最终找到我时,我浑身绞缠着好多衣服,正坐在衣橱里不停地尖声喊叫。他们来扶我时,我还拼命反抗,直到最后他们设法让我相信他们是在帮我时,才停了手。他们把我身上绞缠的衣服扒下来,陪我回到了房间。在回房间的路上经过一扇窗,我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雾霭笼罩着凯匹特城,天上还飘着雪。
因为宿醉而很难受的黑密斯在等我,面前放着一堆药片和一餐盘食物。我们俩都没胃口吃饭。他试着跟我说话,看到我不愿开口,就让我去洗个澡。浴缸很深,要走三个阶梯才能下到底。我泡在水里,泡沫没过脖颈,我希望药片尽快发挥药力。我的眼睛盯着那朵玫瑰,一夜之间花瓣已经脱落,蒸汽熏腾的浴室里充满了它扑鼻的香气。我起身,拿块毛巾,想挡住那股味道。这时我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接着浴室门开了,露出三张熟悉的面孔。他们正要冲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