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死老娘!”她叫唤,伴着摔盆声,还有阿斋响亮口哨,“吹你妈逼啊,赶紧,给焐焐!”
那边静阵,然后响起亲嘴、搂抱类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故意叫给人听,那女人波澜起伏地呻吟,不停说着嫖客们爱听风骚话。
关慧良懒得去听,面朝着墙昏昏欲睡,雷子在背后来回踱步,朝那屋嚷嚷过两回,但没用,不会儿他上炕,翻来覆去换好几个姿势,最后干脆躺平,焦躁地喘喘,小声叫关慧良:“喂……喂!”
关慧良真快睡,呼吸平缓,“嗯”都没“嗯”声,雷子于是解开皮带,很急,但轻,接着是拉链,然后是长长叹息,叹到底,陡地急促起来。
关慧良倏地睁大眼
只是吸着,老半天,雷子也没再做其他,比如舔舐,比如啃咬,像是不会,他皱着眉头维持这个不习惯姿势,甚至不知道怎结束这个吻。
很突然,他松开关慧良嘴唇,急喘两口气,硬生生别过头,拿腕子擦嘴,他不敢回头,瞪会儿地上狼藉汤滓,把抱住自己脑袋。
关慧良嘴很红,有面烫关系,也怪雷子劲儿太大,对他们眼下这种荒唐窘境,关慧良有些茫然,更多是麻木,如果是雷子,只要有东西吃,也许,他想,没什不可以做。
“他妈……”雷子说,话到半,怂似地噤声,憋半天才继续,“里边呆久,人就……”他想说空虚,寂寞,又觉得这些都不是亲个男人理由,“你……让想起以前那些好时候……”
他稍回过头,脸仍然红,眼睛因为害臊抬不起来,有种哀伤神色,关慧良不怕和他贴近,蹭过去,自私地问:“面……还有吗?”
这大概是利用,是诈取,雷子终于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摇头。
这天仍然阴,水管下午弄好,东边厢房有个旧淋浴,能出凉水,那个长腿女人穿着闪闪蓝文胸,挎着艳粉色塑料盆,从雷子窗前经过,懒洋洋,边走边回头,别有用心地往窗里看。
关慧良能看见她,角度还是光线什,她看不见关慧良。
搔首弄姿。关慧良这样定义她,厌烦地把眼睛移开,转向雷子,他好像很焦虑,不停摆弄着手机,目光时不时往关慧良这儿扫眼,对上,先是躲,然后闪闪烁烁、纠纠缠缠,像中学课堂上那些不可告人眉目传情,你知知,却偏要假装。
东边房里那女人扯着嗓子叫起来,大概是水冷,没会儿,就看她穿着透明三角裤,胳膊兜着对并没有什看头胸脯,湿淋淋跑出来,拎着个塑料盆,蓝文胸搭在肩上甩来甩去,狼狈地冲进展哥他们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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