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忍住心酸，连忙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那人幽幽地叹息声。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
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心之忧矣，其毒大苦。念彼共人，涕零如雨。岂不怀归？畏此最苦！……”
越来越远
，远到最后
话语都有些听不清楚。小乞丐依稀记得这是诗经里
段，正在琢磨，个念头却划过脑海。
咦？刚刚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啊……
不过不可能吧，都这
多年过去……而且那人不是已经死吗？
能换几天饱饭。每天他只能在黎明之前最黑时候去翻找，白天那里可是其他人地盘。
不过今晚当他到达废墟时候，却已经有个人影坐在那里，小乞丐还以为是个来抢他生计，但观察那人很久，发现他只是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就像是睡着样。
小乞丐等刻钟，就有些等不下去，因为他若是再不翻找，会儿天就要亮。所以他硬着头皮向前挪几步，发现对方并没有反应，便越发地大胆，把对方当成不存在，和往常样借着月光翻看残垣断壁之下，是不是有什可以卖钱东西。他很专注，专注到有个幽幽声音传来时，有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他说话。
“你可知此乃何处？”那人声音嘶哑，身上衣服都看不清楚原来颜色，长发混乱，身上也满是伤痕，就像是从乱坟岗刚爬出来孤魂野鬼。
小乞丐并不怕什鬼，咸阳城在过去个月内死去人，简直都可以砌成个新咸阳城墙，他瞧瞧左右，发现周围都没有任何人，才吸吸鼻子道：“知也，此处原是咸阳宫。”他再辨认下方向，才确定道：“这里应是咸阳宫主殿……”他后面话隐去，因为他忽然想起，去年时候，他父亲还带着他来宫里参加过宴会，打算找个门户相当人家为他议婚……
“原来……还有人知也……”那人咧开嘴无声地笑两下，随即又陷入沉默。
小乞丐歪着头等会儿，发现对方真没有攀谈意思，便撇撇嘴继续翻找。他今天运气不错，在东方天空微微发白时候，找到两块缺角玉件，虽然不值什钱，但也能给他添个被子。
把玉件贴身藏好，小乞丐直起腰伸伸，锤锤因为低头而酸痛腰背，而这时东方都已经开始泛红，意味着他要回家。
那个怪人还是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在经过他时候，小乞丐忍不住回过头看看。
第缕阳光正好照在那人脸上，虽然污浊不堪，但双眼瞳却深邃得像是承载千年都化不开悲愤和忧伤，让人不禁心下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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