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店里只有他当年遇见两人,如今老板在这里,那说明出殡那个是乐儿。十年前那个乐儿两岁,就算过十年,也不过是十二岁而已。赵佶这些年眼见着自己好几个儿子天折,时心中涌起和老板同病相怜之意。
“没什,到日子,他也该去。”老板苍白着脸色,像是浑然不在意自己喜爱多年孩子就那轻易地走,转而淡淡地问道:“官家今日屈尊而来,有何要事?”
赵佶也听出对方语气中不耐烦,却也并没有计较。毕竟任谁最亲近人逝去,都不会有好心情。赵佶朝旁边侍卫抬手,后者立刻递上个狭窄锦盒。赵佶再挥手后,那些侍卫便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出,留下赵佶和老板独处。
赵佶小心翼翼地把手中锦盒打开,拿出张画轴,在长桌上展开。
画纸上竟然是片空白。
他说过这四幅画来历。说是这四幅画所需要报酬,就是维持本心。赵令穰苦笑,如今不光是他堂哥,连他自己都无法维持自己本心,情愿说出违心之语。
无声地叹口气,赵令穰转身走出这间偏殿,在他转身那刹那,墙上那副《童子戏水图》画迹,正缓缓变得浅淡……
赵佶换便装,带着几个侍卫,走在东大街上。
时间就像是流水般飞速而过,他已经登基整整十年。
他觉得他是个很好皇帝,虽然那些繁琐政事很难处理,但蔡丞相都帮他处理好,让他有时间有精力投入自己最感兴趣书画事业中。他掌管翰林院,开办宣和画院,亲自当画院院长,最近在编撰《宣和书谱》、《宣和画谱》、《宣和博古图》等书。
老板看到这片空白画纸,然地挑挑眉,淡淡地问:“这
可最近发生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事情他急需找人来说明下。据打探消息人回报,说那家名叫哑舍古董店这些天都没开店。听说前几天办场丧事。
那个老板死?赵佶皱起眉。这些年他次都没来过哑舍,怎偏生这巧?几个侍卫揣摩皇帝心思,不顾哑舍仍关门闭店,强硬地砍掉门上铁锁,推门而入。
赵佶走进之后,发觉其间布置几乎个十年前模样,里面摆设古董还是那些。赵佶想不通,难道这家古董店生意竟惨淡至此?十年间连件古董都没卖出去?赵佶几乎以为自己踏入是十年前时光,尤其是,当他看到那哑舍老板从内间缓缓踏出。
那眉目宛如十年前般年轻,没有丝毫变化。他还穿着那套玄黑色汉服,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
赵佶立刻猜到去世是谁,他叹气道:“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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