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大门东侧那块巨大广告牌下。他们扶正,让背靠着墙坐下。看到肖同学钻进轿车。看到轿车小心翼翼地越过医院大门口减速墩,然后拐弯而去。与其说看到不如说想象到,在车后座上。坐着面孔秀丽、黑发披肩小毕,她怀里,抱着个粉红婴儿。
那些追赶人们,聚拢上来。那两个女人和那个男孩以及那个被喷脸黑血青年以及那用可口可乐瓶子投掷人,都探头看。在面前,几十张脸构成副暧昧图画。那男孩还想用铁签子扎,但被那个似乎年轻点女人拦住。个教授模样人伸出两根细长手指放到鼻前试探着,知道他是试还出不出气。屏住呼吸,这也是保护自己种方式。童年时听村里个闯关东回来大爷说过,在山林中,如遇到老虎和狗熊,最好方法就是躺在地上,屏住呼吸装死;凡猛兽都有几分英雄气,英雄不打告饶者,猛兽不吃死尸。这招非常有效,那教授怔下,言不发,抽身便走。他行动,等于向围观者宣告:此人已经死!尽管在他们心目中,是个抢人家钱物贼,但们国家法律,并没有赋予这些有正义感公民在大街上七手八脚处死毛贼权利。于是他们仓皇散去,多事不如少事。那两个女人也拖着那男孩匆匆逃去。长长地舒出口气,体会到死者威严与尊贵。
定是那两个保安报警,因为当警车鸣笛驰来时,只有他们俩迎上去,对警察诉说着。三个警察走到面前,向询问情况。他们面孔都很年轻。黄色牙齿说明他们都是高密东北乡人。鼻子酸,眼泪夺眶而出。然后,就像在外遭欺负、见到家长孩子样哭诉起来。三个警察,只有其中那个眉毛巾间生个小瘤比较认真地听诉说,其他两个,只顾仰着脸看那广告牌。等诉说完毕,眉中小瘤道:们怎能证明你所说都是实话呢?说:你们可以去问那陈鼻。另个高个警察眼睛依旧盯着广告牌,嘴巴对说:你感觉怎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活动下腿脚,已经能动,看下胳膊和手上伤口,已经不流血。眉中小瘤说:不怕麻烦,就跟们到局里去做个笔录,如果怕麻烦,就同家去自己调养吧。说:难道,就这样没有是非吗?眉中小瘤说:老爷子,是非当然是有,但是你要给们证据,证人。你能让那陈鼻,让那些卖鱼作证吗?你能担保那两个女人和那小孩不反咬你口吗?那小子是原东风村活土匪张拳外甥,确实是个坏种,但他还是个孩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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