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动静。袁脸看看宁公安。宁公安
挥手，四个民兵提着绳子冲进屋子。
这时，站在房檐下
王肝对着宁公安施
个眼色，并对着墙角猪圈那儿呶呶。
宁公安虽然条腿短条腿长，但行动非常敏捷。他几个箭步窜到猪圈门口，掏出匣枪，厉声喝道：王脚，
。男扎手术很简单，绝对不是骟牛羊。小小刀口半寸长，十五分钟下病床。不出血，不流汗，当天就能把活干……
在那个不平凡春天里，姑姑说全公社共做六百四十八例男扎手术，由她亲自操刀只有三百十例。姑姑说，事实上，只要把道理讲透、把政策定好、领导带头、层层抓落实，群众还是通情达理。她做那
多例手术，绝大多数人是在村干部和单位领导带领下走来，真正调皮捣蛋，动用点强制措施，只有两例。例是
们村车把式王脚，例是粮库保管员肖上唇。
王脚仗着家庭出身好，既反动又嚣张。他从拘留所被放出来后就放出狂话，谁敢逼他去结扎，他就跟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朋友王肝，因为迷恋姑姑助手小狮子，在感情上往姑姑这边倾斜。他亲自动员父亲去结扎，结果挨两巴掌。王肝逃出家门，王脚手持大鞭追赶。追到村头池塘，父子俩隔水大骂。王脚：你这狗日，竟敢动员你爹结扎！王肝：你说是狗日，就是狗日。王脚想，骂儿子等于骂自己，便绕塘追赶。爷儿俩团团旋转，仿佛推磨。围观者甚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引起阵阵笑声。
王肝从家里偷出把锋利马刀，交给村支书袁脸，说这是他爹准备凶器。王肝说爹说谁敢让他去结扎他就用这把刀劈谁。袁脸不敢怠慢，拿着刀去公社，向党委书记秦山和姑姑汇报。秦山愤怒地拍桌子，说：反他！破坏计划生育就是反g,m！姑姑说：不把王脚解决，局面就难以打开。袁脸称是，说村里那些该当结扎男人们都在看着王脚呢。秦书记说：抓这个反面典型。
公社公安员老宁腰挂匣枪，前来助阵，村支书袁脸率领妇女主任、民兵连长、四个民兵，冲进王脚家。
王脚老婆抱着个吃奶女孩，正在树荫下编草辫，见来者汹汹，扔下手中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肝站在房檐下，声不吭。
王胆坐在堂屋门槛上，拿着个小镜子，照她那张小巧而秀丽脸。
王脚，袁脸喊，出来吧，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公社宁公安都来，你逃过今天，也逃不过明天。男子汉大丈夫，不如索性爽利些。
妇女主任对王脚女人说：方莲花，别嚎。让你男人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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