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疲疲塌塌地耷拉下来
。这时，台下
看客都噤声，胆大还直着眼睛看，胆小把眼睛捂起来。还有
些嗓子浅，捏着喉咙哇哇地吐。监斩大人们都骑着马跑。
们师徒四个，木偶在台上，大眼小眼，瞪着那半截库丁，在眼前大显神通。他折腾足有吃袋烟工夫，才很不情愿地前仆，倒地后嘴里还哼哼唧唧，你捂着眼睛，光听声儿，还以为是小孩子闹奶吃呢。
三
那畜生绘声绘色地讲完腰斩刑，哑口无言，嘴角上挂着两朵白沫，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观察着袁大人和克罗德脸色。余眼前，晃动着那半截库丁可怕形象，耳朵里响着阵阵尖叫。袁大人听得津津有味，眯着眼不吭声。克罗德侧耳听着翻译叽里咕噜，会儿歪头看袁，会儿歪头看赵。他动作和神情，让余想起只蹲在岩石上老鹰。
袁大人终于说话：“总督阁下，依下官看法，就用腰斩刑吧。”
翻译低声把袁大人话翻过去。克罗德咕噜几句鬼子话，翻译道：“总督想知道，腰斩后，罪犯还能活多久？”
袁大人对着那畜生扬起下巴，示意他回答。
他说：“大概能活抽袋烟工夫，不过也不确定，有当时就死，好比砍断截木头。”克罗德对着翻译咕噜阵。
翻译道：“总督说，腰斩不好，让犯人死得太快，起不到震慑刁民作用。他希望能有种奇特而残酷刑罚，让犯人极端痛苦但又短时间死不。总督说，他希望执刑后，还能让犯人活五天，最好能活到八月二十日，青岛至高密段铁路通车典礼。”
袁大人道：“你用心想想，有没有这样好法子？”
那畜生摇摇头，说：“把犯人吊五天，什
刑也不用，也就吊死。”
克罗德对着翻译又咕噜阵，翻译道：“总督说，中国什都落后，但是刑罚是最先进，中国人在这方面有特别天才。让人忍受最大痛苦才死去，这是中国艺术，是中国政治精髓……”
“放屁，”余听到袁大人低声说，但他马上就用高声大嗓把前面骂声遮掩，他不耐烦地对着那畜生说，“你好生想想看，”然后他又对克罗德说，“总督阁下，如果贵国有这样好刑罚不妨也介绍给他，这事儿比造火车好学。”
翻译把袁大人话对克罗德翻。克罗德皱着眉头冥思苦想；那畜生垂着头，肯定也在挖空心思。
克罗德突然兴奋起来，对着翻译咕噜。
翻译说：“总督阁下说，欧洲有种桩刑，把人钉在木桩上，可以很久不死。”
那畜生眼睛突然变得极亮，神采飞扬地说：“大人，小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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