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鸾那口白牙着实漂亮，这时候上下
打，铿锵
：“你以为
和郑铣样傻？”
席间立刻有议论声，过小拙抿着嘴和他对视，那样子并不太像个戏子，而是个早已死
心人，仇鸾承认他是美，他就要亲手把这美撕碎，“你是兵部人！”
下头哄然，人人惊诧，连屈凤都愣住，仇鸾接着说，不疾不徐：“部堂大人今天没来，他是怕，”他招呼，“来人哪！”
锦衣卫端上来杯酒，清黑色，有刺鼻味道，仇鸾放开手：“喂他喝！”
当众，那杯酒摇晃着翻覆着，灌进过小拙喉咙，只听声破碎嘶喊，他从桌上翻下去，倒在堂前，两手掐着喉咙来回翻滚。
眉目间常有含春之态流露，坊间时兴拿梁简文帝那首《娈童诗》来夸他：翠枝含鸳色，姝貌比朝霞，袖裁连璧锦，笺织细橦花。揽袴轻红出，回头双鬓斜，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
他笑嘻嘻地坐到仇鸾身边，无骨地往他身上靠，被拦腰搂住：“督公，”他缠绵耳语，“多怜见小人！”
仇鸾没答话，打量着过小拙，招招手，过小拙打扮不像从前，清苦含蓄许多，他俯首提裙过来，坐到仇鸾另边。
之后就是开杯、吃菜，谢鹭看没什
事，起身想走，这时候仇鸾突然说：“最讨厌什，”他问玉交枝，“你知道吗？”
玉交枝摇头，仇鸾端着他下巴，星子般笑起来：“最讨厌戏子！”
是生漆！谢鹭目瞪口呆，过小拙这辈子再也发不出声。
这顿饭，仇鸾威算立住，散席时几乎人人自危，可这切与谢鹭无关，他漠然往外走，后头小宦官把他叫住，说是督公有请。
谢鹭去，不去不行，他简直是被驾到后院，在间厢房门口，他挣扎辩解：“你们这是干什，是搞错……”
他猛地被推进去，进屋，门就在背后锁死，他连忙拽门，边拽边喊：“太不像话，还有没有王法！”
大珰家里，哪有什王法！他徒然
玉交枝脸登时就僵，仇鸾手很大，中指上有茧子，像是常年开弓射箭，那大手拢在他头顶，扣住左右摇摇：“知道为什吗？”
玉交枝哆嗦着：“不、不知道……”
仇鸾抬头看着众人：“因为戏子舌头碎，这个，”他捏着玉交枝太阳穴，“是郑铣耳朵！”说着，他大手推，把玉交枝脸朝下撞在杯盘间，“咣”地响。
另边，过小拙垂着眼，面无表情，仇鸾又拿手去握他脑袋：“这个……”他温柔地捋他后脑，“你自己说？”
过小拙不愧是过小拙，转过脸来，平静地看着他：“是郑铣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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