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吞了口唾沫:“我……”他低下头,“我不能害你。”
张彩的脸失了光彩,松开他,慢慢从他身上起来:“你是跟她干过了吧?”
哪个她?亦失哈迷茫,等反应过来,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扳着张彩的身子:“我和你好,怎么会理她!”
“和我好,你不跟我亲嘴?”张彩轻佻地斜觑着他,那神情不像个十四五的孩子。
“好,又不是非要干那事。”亦失哈窝囊地缩着肩膀,
张彩盘着腿坐到床沿上,亦失哈亲热地在旁边坐下,色子和纸牌在枕头底下压着,他知道,于是伸长了胳膊,越过张彩去掏,这功夫,张彩顺势攀住他的脖子,毫无征兆地在他方正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亦失哈吓了一跳,几乎是弹开来,愣愣瞪着他。
张彩被他的反应弄得尴尬,低下头,两手抓着自己盘得翘起的白脚,闷着不吭声。
“你……你这是咋啦。”亦失哈作势要起来,被张彩一使劲拽回床上,勾着胳膊,非往他身上缠,边缠,边拿稚嫩的小嘴在他脸上乱蹭。
“阿彩,阿彩!”亦失哈拼命推拒,因为不敢使力,被张彩死死拿住,像个秤砣似地坠在身上,“你知道这是干啥吗!”
轻摇他的手臂,“上我屋。”
“可不敢,”亦失哈连忙退开些,“要是被你哥看见……”
张彩没理他,自顾自推开房门,靠在插着艾蒿的门框上,挑起眉毛问他:“来不来?”
他这样子,亦失哈不敢说不去,硬着头皮往前蹭了蹭:“坐一坐就走……”
“哼!”张彩白他一眼,解着腰刀跨过门槛,踱着方步进屋了。
“我知道!”张彩头发散乱,嘴唇和脸孔潮红,“督公和谢一鹭就这么干。”
“那你还敢……”亦失哈话没说全,怕说出不好听的东西来伤着他,“两个男人干这种事儿,要叫人瞧不起的。”
“过小拙不就专门给人干这个,阿留还当他是宝贝……”
“过小拙是什么,他怎么能和你比!”
“督公敢干我就敢干,”张彩斩钉截铁,有一种暧昧的天真,定定望进亦失哈的眼,问他,“你敢不敢?”
窗子四敞大开,穿堂风一起,还算凉快,张彩脱下曵撒解开帽巾,一回头,看见亦失哈蹑手蹑脚进来,歹人一样扶着门,不声不响地关上。
“都闹夏去了,没人在。”张彩拔下头暂,甩了甩,把长发披散下来。
门关上,亦失哈显得轻松多了,熟门熟路翻起茶杯倒水喝:“万一有人到你哥那去告一状,我可吃不消。”
“关着门,就咱俩,”张彩光着小脚丫踩在地上,垂着头说,“干什么谁知道。”
他像是话里有话,亦失哈假装听不懂:“丢色子,还是玩叶子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