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珠市扬州姐儿,郑铣玩着酒杯,忽然就把话儿递过来:“跟着廖吉祥有什出息,不如来帮?”
谢鹭盯着阮钿,看他油滑地不
“那……”谢鹭臊红脸,“多少钱?”
屠钥意外地看向他:“你用?”
“不、不是……”谢鹭想来想去,“……试试。”
屠钥露骨地往他下面看:“不像啊……”
这时候又有客到,小火者在前头引着,后头跟着是个宦官,谢鹭打眼看,居然是阮钿。
是只球,红缎子面上绣鲤鱼,追着球跑上来个小孩子,梳总角,两三岁年纪,大眼睛黑得像葡萄粒,滴溜溜招人疼,后头还跟着个大孩子,七八岁,穿得金光闪闪,活像个老爷。
“爹!”小孩子在美人堆里看见郑铣,大叫声,谢鹭惊得连忙去看屠钥,屠钥跟他耳语:“买,假儿子。”
怪不得郑铣不上心,也不起身去抱,而是把袒胸露乳女人们推出来,让他管她们叫“娘”。小孩子傻傻地叫,那些“娘”接二连三把艳丽红唇往他小脸蛋上印,谢鹭看不过眼,上去把孩子抱下来,拿袖子点点给他擦。
这时候大些那个孩子爬到空榻上,随便搂过个女人就亲嘴,谢鹭看见,惊恐地拉扯屠钥:“那个也是买?”
屠钥噗哧声乐:“那哪是孩子,”他贴着谢鹭耳朵根,“是个侏儒,叫灵哥,督公请来‘看病’。”
阮钿看见他也愣,露出副心虚表情,脚上停停,被郑铣瞧见:“老弟,”他倾着身,像是怕他为难谢鹭,“廖吉祥对头又不是你对头,别伤和气。”
阮钿和谢鹭快速交换个眼神,笑起来:“也是,和谢大人没过节。”
他走过去,在空榻上坐下,谢鹭装作气定神闲,其实心里很替廖吉祥不痛快——阮钿背着他来见郑铣,明摆着两面三刀。
“老弟,”郑铣在身边小夫人中随意指个,客套地往阮钿那边让,“听说你最近手头紧?”
阮钿也不推辞,痛快地承认:“家里那个花销大。”
谢鹭愣怔:“什病?”
“下头‘病’,”屠钥给他使眼色,“他跟喇嘛学过,南京没有妓女不怕他,都叫他‘花里魔王’。”
谢鹭呆张着嘴,屠钥拿眼瞄向郑铣小肚子:“你看督公那儿是不是隆起来块,那是挂着药呢,顺风旗,也叫龙虎衣。”
谢鹭想到廖吉祥,心中动:“有、有用吗?”
“就是山獭根,”屠钥猜他不懂,“公山獭*得厉害,母山獭都不给碰,公山獭就抱着树蹭,死时候那根东西已经入木寸许,有人就破树取之,拿来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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