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祥眼睛像是定在他身上,动不动,好半天才眨眨,之后转回头,还是那丛桃
廖吉祥发现,难堪地别过脸:“早说过他,妖里妖气,不正经。”
怎是不正经呢……谢鹭心里想,可没敢说出来,看得出,他是遗憾,遗憾得廖吉祥都有些后悔为难他:“下次别买那种东西,华而不实。”
谢鹭打量他眼,廖吉祥像是知道那盒胭脂价钱样子,该是私底下找人问,想到这儿,谢鹭又觉得心坎里甜甜,嘿嘿笑着,把路让出来。
“贱兮兮傻笑什,”廖吉祥赶忙从他身边躲开,顺着小路走到前头,边走,不忘回头提醒他,“端正些。”
他俩前后地走,怀着差不多心事,四月正是桃花好时候,金灿灿艳阳里,团团,簇簇,粉雾样罩在廖吉祥头顶,有些枝丫生得矮,闺女小手似地擦着他肩头,撩拨他披散下来长发,谢鹭在后头看着,那片桃花阴下薄背,他想碰,却不敢伸下手,不小心,越轨念头便脱口而出:
“说吧,”谢鹭央求廖吉祥,还是在溪边那条小路上,拉着他衣袖,耍赖地不让他躲,“都告诉你。”
他说是他号,小松,作为交换,他想知道廖吉祥。
“又没让你说,”廖吉祥有些闪避,脸上不耐烦,却没有像样地挣上挣,“知道又能怎样。”
是呀,知道能怎样呢,可谢鹭就是想知道:“说,就当你在意。”
这是句不成体统话,廖吉祥又露出那种困扰表情,慢慢地,他低下头,咕哝句什,谢鹭对他声音很敏感,遍就听清:“吃雪子?”
“烟波渺漫,姿态横逸,揽之不得,挹之不尽!”
廖吉祥听见,知道他说是自己,心陡地慌乱,忙接上句:“天……真是热!”
他是想把这个岔打过去,谢鹭却当真:“渴吗,带水囊。”
廖吉祥不渴,他是臊。
“没事,你放心喝,还带钵。”说着,谢鹭往袖子里掏,廖吉祥转回头,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谢鹭傻乎乎地笑:“等会儿你好洗手。”
廖吉祥“唰”地红脸,急着解释:“老祖宗给起。”
这其实是个颇别致号,可听和老祖宗有关,谢鹭就闷闷地不高兴:“怪不得,傻里傻气。”
廖吉祥听他这样说,便不出声,谢鹭忙又想讨好他,黏糊糊地问:“上次给你胭脂,怎没揉?”
“揉那干什,”廖吉祥反过来也为难他,“又不是女人。”
“男人也能揉,”谢鹭鬼使神差般盯着他丰润嘴唇,“金棠就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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