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洪泰岳又激昂起来,步步对着白氏逼过去,“摘‘帽子’你也是地主,你血管子里流着地主血,你血有毒!”
白氏倒退着,直退到蚕架前。洪泰岳嘴里说着咬牙切齿话,但暖昧深情,从他眼睛流露出来。“你永远是们敌人!”他吼叫着,但眼睛里水光闪烁,他伸手抓住白氏xx子。白氏呻吟着,抗拒着:
“洪书记,俺血里有毒,别沾您啊……”
“要专你政,告诉你,摘‘帽子’你也是地主!”洪泰岳双手箍住白氏腰,同时把喷发着酒气胡子拉碴嘴巴扎到白氏脸上,高粱秸秆搭起来蚕架在两个人压力下,轰然倒塌,白色蚕,在他们身上蠕动,有被压死,没被压死,继续吃桑叶……
就在这刻,月亮被团云遮住,朦胧当中,西门闹时代往事,不分甜酸苦辣,股脑儿地涌上心头。作为头猪,是清醒,但作为个人,是迷糊。是,死去多年,不论是屈死还是冤死,不论是该死还是不该死,白氏都有权利和另外男人干那事,但不能容忍洪泰岳边骂着她边干她,这是侮辱,不但是对白氏侮辱也是对西门闹侮辱。仿佛有几十只萤火虫在脑海里飞翔,后来汇集起来,变成团火,熊熊燃烧,在眼睛里,切都如碧绿磷火,蚕是绿,人也是绿。扑上前去,本只想把他从白氏身上拱开,但他睾丸碰到嘴,实在找不到个不咬掉它们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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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书记……怎会是您……”
“你以为会是谁?”洪泰岳看样子想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但他肩膀总是碰撞到那层层叠叠蚕床上。他用种十分古怪腔调说,“听说你也摘地主‘帽子’,来祝贺你……”
“那还不多亏您……”白氏放下畚箕,撩起衣襟沾沾眼睛,说,“那些年,要不是您照顾,早就被他们打死……”
“你这是胡说!”洪泰岳气势汹汹地说,“们**党人,始终对你实行g,m人道主义!”
是
“俺明白,洪书记,俺心里明白……”白氏语无伦次地说着,“俺早就想对你说,但那时俺头上有‘帽子’,不敢说,现在好,俺摘‘帽子’。俺也是社员……”
“你想说什?”
“金龙托人对俺说过,让俺照顾你生活……”白氏羞涩地说,“俺说只要洪书记不嫌弃俺,俺愿意侍候他到老……”
“白杏啊,白杏,你为什是地主呢?”洪泰岳低声嘟哝着。
“俺已经摘‘帽子’,俺也是公民,是社员。现在,没有阶级……”白氏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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