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杂沓脚步声,担架被抬进屋来。
“妈,慢点!”
“轻点,轻点。”救护队员说。
“你们说什?妈!”患者大叫。
伦子打开治疗室门。
白色车体在夜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救护车后门开,从驾驶室和后排座上蹦下两三个男人,推开医院正门。
“抬到哪里去?”
最前面那个戴头盔救护队员尖声叫道。
“请抬到外科治疗室来!”
“谁知道?”
两人乘电梯来到楼门诊室时,救护车鸣笛声更近。
有灯光,静悄悄门诊室宛如白昼。
“你快去手术室,从消毒器里拿来缝合器械,对啦,还有胶皮手套。”
“医师手套是多大号?”
“蒸气已经放掉。”
伦子好像这才清醒过来,把握在手里电话听筒放回原处。
“同直江医师联系上吗?”
“他在涩谷。们到门诊室去看看吧。”
伦子拿起血压计来到走廊时,远处已传来救护车鸣笛声。
”
“是吗……”
估计他还舍不得离开那里,直江话音稍微停顿会儿。
“马上就回去。”
“你在什地方?”
“您小心别弄脏,他脸上和衣服上全是血污。”
“不要紧。”
“他喝醉,大发脾气,没法下手。”
从救护车后座旁拉出副担架来。担架周围有四五个男人相互挤靠着,看样子是在按着患者。
伦子看看手表,她给直江打完电话,已经过去五分钟。
“7.5。”
伦子往门诊室床上铺层人造革,以免染上血污。
鸣笛声已经拐过街角。毫无疑问,这辆车是驶向医院来。
虽然以前多次等待过救护车,可每次心情都不是个滋味,紧张感中有种沉重压抑。如果是个需要通宵处置重伤患者,就更加使人受不。医生们都盼望别出大事,与其说是为患者着想,不如说是自己职业上期待。
刚才还狂叫不已鸣笛声,现在仿佛已经失去鸣叫目,但仍空鸣着,车停。透过正面玻璃窗仍可以看见亮灭灯光。
“来啦,来啦!”
两人同时朝窗外望去,从传来声音方位,只有那黑魆魆大楼墙壁。
“说是划破脸,但到底是怎个情况?”
“听说是玻璃瓶划破,也许有玻璃碎片扎在肉里。”
“直江医师会回来吧?”
“涩谷。”
“原来你到那远地方去?”
“叫辆出租车,五分钟就到。”
“可得马上回来,们应付不,听清吗?”
当伦子再次叮嘱时,电话里只留下嗡嗡空线声。电话已经挂断。阿薰从门诊室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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