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稍稍往里挪下,缝合器械都准备妥吗?”
“准备好。丝线用四号行吗?”
“行吧。”
“那,去让他们把他抬进来。”
伦子去走廊通知救护队员。
“因为什斗殴?”警官掏出记事本来向汉子问道。
“什原因也没有,好像他们喝着喝着就拌起嘴来,发火,动手。”
“打人者是你们同伙吧?”
“正因为他跑掉,所以弄不清。”
“你别装傻!”
“是。”
伦子走出去,正巧,刚才那个汉子擦肩走进来。
“刚才们大伙凑凑,可只有三万日元,行吗?”
汉子语气比先前多少缓和。
“希望能成。”
汉子又跑到直江前面挡住去路。
“无论如何也得现在拿钱?”
“当然!”
“那你稍稍等等!”
年长汉子显得无可奈何,把另三个人召到候诊室边。直江走进治疗室,坐到椅子上点燃香烟。
脱去毛衣只剩下件衬衫
耍酒疯,胡搅蛮缠,不付医药费就溜走病人。”
“你说他也是这种人?”
“现在租间房子还要押金呢!治病要押金是理所当然。”
“真是个抠门医院!”
“别费口舌,痛痛快快地准备押金吧。”警官说。
直江站起来,挽起衬衫袖子,穿上胶皮围裙。这工夫,警官同伙人已把床拉到屋中央去。
患者躺在担架上,又被抬进来。
“请把头放在这边。”
担架在床前做个百八十度大转弯后,头朝向窗户边。如今患者仿佛换个人似,刚才还耍酒疯,现在却下巴朝天,四肢耷拉着入睡。
伦子和阿薰从两侧为他脱去西服和毛衣,他手脚像瘫痪似软绵无力。
“都是真话。”
“已经有数。”
警官刚说完,伦子返回来。
“他突然安静下来,坐到地面上。”
直江点点头,朝四周看眼。
“若是不够,你们还得马上送钱来。”
“这知道。不过,你也得给他精心医治啊。”
直江从汉子手里接过三张万日元面额票子,用别针别在病历卡上。
“你好像也喝酒?”
汉子坐到直江面前圆椅子上说,直江并不回答。他往病历卡上盖个椭圆形戳记,然后开始写上连串外国字。
“给您送来个棘手患者,实在对不起!”
警官内疚地道歉说。
“流氓都不好对付。”
直江吸会儿烟,看看手表。
“你去看看患者!”
“刚才不是说过现在拿不出来吗?”
“那好,拒绝医治。”
“拒绝?”
直江说完,朝电梯口走去。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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