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
面对高伸
疑问，野中医
从最初得知妻子病情横生枝节匆忙赶到医院时忐忑不安，到渐渐地产生信赖，再到度过信任危机，如今高伸总是用饱含深情目光凝视着对方。
突然，耳边传来凄厉鸟鸣声，两只伯劳鸟收起双翼从天空中掠过，
眨眼就隐没于墓园尽头竹林中。野中医生似乎是得到
提醒，掐灭手中烟头。
“
该告辞。”
两个人站在墓前已聊二十多分钟。
“请允许改天再来祭拜。”
“不，说是真心话。”
高伸现在并不想提自己工作中犯下失误。尽管它们诱因是那相似，但毕竟是两件完全不相干事情，如果硬要把两者相等同话，也会显得对野中医生无礼。
高伸想调整下情绪，从口袋中掏出香烟，递到野中医生面前。
“来支吧……”
野中医生略迟疑，还是说声“谢谢”，拿起根。
人祸太过残酷，它舍弃不单单是条健康生命，还把整个家庭丢进无边苦海。越是微不足道小细节越容易造成严重后果，越是让人扼腕叹息。
高伸忽然感到阵寒意，他裹紧大衣领口，虽然冬日阳光照在身上，但是他还是感觉到股寒气，从脚底慢慢升腾上来。
现在，听野中医生毫无保留地讲述出前因后果，高伸在得到某种安慰同时，又有种不得要领枉然。安慰是因为他能够接受野中医生所坦白切。枉然则是因为他感到委屈，个细小失误竟夺走妻子性命。
“科技再先进，这种事还是会上演啊！”
高伸感慨着，野中医生再次低头行礼致歉。
“大老远，真不必。”
“不算远。从明年起，就挪到这附近。”
野中医生家在千叶县，而上班医院在目黑。
“您要搬家吗？”
“不是，换家医院。就在前面户冢那个方向。”
高伸用打火机帮他点着火，自己也叼起根。
于是，两个人面朝坟墓站着，慢悠悠地吞云吐雾。
“天，冷起来啊！”
“嗯……”
野中医生略微抬头看看天。高伸则凝视着医生前额微秃侧脸，心中细数与他打交道次数。自己曾多少次紧盯着这张脸啊！
“感到万分抱歉……”
“不，不是说您……”
高伸想说不是单个医生过失或责任问题，而是想强调，无论科技如何进步，由于操作时都需要人来完成，既然有人参与，就难保不会出现意想不到事故。他想表达正是这种苦闷和枉然心情。
“也许，也犯过类似失误。”
“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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