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吧……”
“那
，您不反对吗？”
如果医生
所作所为是在加速妻子死亡，这无疑是令人痛苦。然而，与最初有所怀疑时相比，如今高伸能够较为沉稳地思考这个问题
。
当然，高伸并非盼着妻子早死，只是现实摆在眼前，他愈来愈觉得，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就算妻子
尽管后来妻子在容子结婚等极少几次，有过脸色好转、睁眼活动等变化，让他不禁心生期待，以为“莫非见好”。可惜，这些也都只是
时虚幻错觉。这些，高伸都心知肚明。
可是当时，他起码还有产生错觉余地。
然而，只有这次，连高伸自己也明白，不会有奇迹。妻子迅速地衰竭，天天走向死亡，已经不容他有产生美丽错觉余地。
在妻子呼吸困难事件发生后第三天，高伸为期周休假也满。他又向公司续请周假期。
迄今为止，高伸从未连续请过两周假期。
完全不见任何变好征兆。这种状态，真不知她还能坚持多久？现在，高伸只觉得自己是在束手无策地等待，不是等待令人欣喜“生”，而是等待可怕“死神”临近。高伸无法忍耐这份煎熬，跑去求医生再为妻子注射些可以固本培元营养液。然而，无论是野中医生，还是值班医生都婉言拒绝。
“
们该做都做。现在，病人内脏全面衰竭，即使输液也毫无反应。”
他们语气仿佛是在宣告，事到如今，已经万事皆休。
“可是，怎会衰弱得这快呢？”
“久卧病床，旦开始衰弱，就会势不可当。”
但是高伸义无反顾地打破纪录，他重新续假，用更多时间陪伴在病房里。
女儿们忧忧心忡忡，反复劝说要来替班，可是高伸不为所动，像尊石像般，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妻子身边。
浩平现身病房，是在高伸连续陪护第八天傍晚。
“越缩越小……”浩平凝视着衰弱至极邦子喃喃地说道：“也许此时此刻谈论这些有些失礼，但是认为，这还是种‘安乐死’，是医生做手脚。”
听浩平话，高伸干脆地点头说道：
“拜托您，想想办法吧！”
高伸能做就是苦苦哀求。但是，当他看着意识全无、骨瘦如柴、衰弱至极妻子时，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强求医生们做些什？
或许，坚持到今天，妻子已经生无可恋。向开朗活泼妻子或许不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现状，渴望有个痛快死法。
平心而论，眼前事实早已证明，妻子已经没有康复可能。
在妻子被宣告为植物人之际，高伸已经多少有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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