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高伸小心翼翼、千方百计地绕开切能联想到妻子话题,可是当他们碰过酒杯,相互询问完这段时间内大致情况后,话题不可避免地定格在妻子病情上。
“您太太,后来怎样?”
“没什变化……”
高伸已经将妻子成为植物人结果告知惠理,只是没有具体说明原因。
“听你说过以后,在电视上看到个节目,里面介绍个植物人患者家庭。”
联系只是通过几次电话维系着,彼此直没有见过面。
这其中自然有客观因素,高伸忙于岁末商品展销计划,而惠理则去海外旅行趟等,双方确实无暇约会。但是不能否认,上次见面时生分、别扭感觉尚未消弭。
虽然两个人关系有些微妙尴尬,但是还不至于闹到发生口角、反目成仇地步。
在妻子昏迷不醒、缠绵病榻客观现实下,两个人即使见面,不出三句话,就会谈及妻子病情。甚至,妻子还变成两人之间唯交谈话题,他们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享受卿卿二人世界,融洽关系自然大打折扣。当然,高伸内心深处还掺杂着些内疚情绪,对自己在妻子病重期间与情人幽会行为进行谴责。
但是,随着高温酷暑天气来临,高伸想法渐渐有些改变。
惠理不单新换发型,就连眉毛也精心修饰番,眉头浓密,末梢上挑,看上去更加神采奕奕、活力四射。
“迄今为止,很多人都选择放弃。可是,他们全家和护士们起,坚持不懈地努力,每天在患者身边倾诉心声,为他洗澡按摩。你猜怎着?直毫无反应患者竟然能够点头示意,想要开口说话。当时看特别感动!看来,就算是植物人,也未必说就完全没有希望。”
惠理似乎是为鼓励自己才特意这说,高伸听在耳里,嘴上含糊其词地应承着:
“你说没错
他开始筹划,暂时忘却妻子存在,与惠理重返二人世界。
就算自己愿意苦等,妻子也不会好转,她只知终日缠绵在病床之上,宛如株植物。既然事已至此,何不抛开枷锁,让自己尽情释放下呢?
妻子沦为植物人事实,无疑让高伸心灰意冷,但同时也让他心态发生百八十度大转变。
八月初,天气酷热难挡,炎炎烈日将气温催升至三十多摄氏度。这天傍晚,在高温余威中,高伸邀约惠理前往新桥寿司店。
时隔三个月再次出现,惠理显得比以往更具青春活力、更加耀眼夺目。当天,她身着件清凉舒爽白色连衣裙,腰际配搭条红色腰带。发型也做改变,剪成利落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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