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负责哄孩子睡觉。发现讲小猫小狗小兔子故事,根本哄不出她睡意,讲变形金刚、黑猫警长、葫芦娃反被鄙视。逼得没办法,把《指月录》翻出来给她讲公案,德山棒临济喝赵州茶地胡讲通。
佛法到底是无边,随便讲就能把她整睡着。讲着讲着,自己也趴在床头睡着。半夜冻醒过来,帮她擦擦口水抻抻被角,夹着书摸着黑回自己客栈。月光如洗,漫天童话里星斗。
娜娜觉得带孩子有方,当男阿姨潜力无限。于是趁每天早上睡得最香时候,咣咣咣地砸门。在丽江,中午十二点前喊人起床是件惨无人道事情,每次都满载腔怨气冲下床去猛拽开门,每次都逮不住她,只剩个粽子样小人儿乖乖坐在门口等,说:“干爹,你带吃油条去吧。”
说:“还没洗脸刷牙刮胡子呢……”
她说:“那干爹你带吃馄饨去吧。”
娃娃还漂亮,但哪个也没给这种内心融化感觉。
和她妈妈说:“礼都收,认个干女儿好。”话出口,自己都吓跳。
妈妈爱她,怕不征求她意见冒昧做决定会让她苦恼抑郁命丧云南。但她妈妈也是个奇葩,把她提溜起来问:“这个哥哥帅不帅,给你当干爹好不好?”
旁边人笑喷茶,抬手摸摸早上刚刚刮青下巴。巴州往事
小东西扭头来很认真问:“……那你疼不?”
说:“恩公,您那位亲妈哪儿去……”
她扳着指头说:“吃个两个三个四个……馄饨,只吃皮皮儿,剩下你吃,好不好。”
能说不好吗恩公!
妈妈爱她,怕她不吃早饭发育不良命丧云南,但同时妈妈也很爱自己,怕自己睡眠不够脸色不好看然后命丧云南,于是把这块小口香糖黏在头上。
心里软下,说:“疼啊……”
于是,在20啷当岁时候,莫名其妙地有个六岁女儿。
女儿叫心心,头卷毛小四方脸儿,家住长春南湖边。
心心妈妈叫娜娜,是个雕塑家。孩子生得早,身材恢复得好,怎看都只像个大三大四文科大学生。那时候小喆、苗苗、铁城和组成个小家族,长幼有序,姊妹相称,娜娜带着心心加入后,称谓骤变,孩子她姑、孩儿她姨地乱叫,铁城是孩儿他舅,是“他爹”,大家相亲相爱,把铁城马帮印象火塘当家,认认真真地过家家。
娜娜几个姐妹淘酷爱闺秀间小酌,堆小娘们儿彼此之间有聊不完话题。她们怕吵着孩子睡觉,就抓来带孩子。说,没经验啊。她们说,反正你长期失眠,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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