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纪初,群把音乐当干粮人,从天南海北、体制内外,揣着所剩无几青春和还未干涸理想,不约而同地溜达到彩云之南,溜达到雪山脚下小镇丽江。
他们中有平和淡定,永远身褴褛布衣;有堆起满脸胡须,总是低垂着眼帘;有桀骜不驯狂放不羁,却人情练达和蔼可亲;有低调寡言,从不向人述说哪怕丝丝曾经坎坷沧桑。
他们是这座小城过客或者常住民,夹杂在无数艺术家和伪艺术家当中,每天静静地唱歌、喝茶、看书、买菜、赖床、微醺还有恋爱。他们总是随身带着变调夹。他们弹琴,叮叮咚咚,很小声很小声地唱歌给方圆三米之内人听,他们唱自己歌,无论是在街边还是吧台边,很小声很小声地低吟。他们也玩鼓,羊皮、牛皮、纸皮手鼓,不是敲也不用力拍,而是轻轻松松地让手指在鼓面上跳舞。他们说有吉他和
会默默地对坐个下午。个泡茶,另个喝,彼此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出神,或许是在细细品味不同苦楚吧。无常无状态,算是种空吗?他们自己个儿也不知道那空是真还是假。
他也蛮喜欢这首《老路小路》,有时候他捻着佛珠间隙,会冷不丁地来上句:“老路唱起那首歌,为何让泪眼模糊……”
那首歌写于丽江,是路平来到丽江年时候。
那时候,路平在丽江五街下段拐角处开家小酒吧,叫D调。
青石门脸,青石墙壁,长榻都是青石砌。他把它当家,买电视和电脑,吃住都在酒吧里面,忽然之间就安定下来。他蓄起点儿胡须,人们开始喊他老路。此时,离他最初漂泊,已经过去四年。
他从北京路火车到昆明,在滇南、滇西北飘荡大半年后,双破洞鞋才踩上丽江古城青石板。他选择在丽江留下,就像当年从西安选择北京,从北京选择远方,丽江就是那个他找很久远方。
于故乡和北京,他是孤独异类,于彩云之南丽江古城,他却轻易地就能找寻到人生履历无比雷同族群。
路平和、大军、大松、靳松样,是古城最初批流浪歌手,彼此看对方都像是在照镜子。人以群分,无论丽江这锅杂烩汤水有多深,大家都以个小圈子形式游离在“浮躁”二字之外,自得地混在浑水里。
后来,们分别开过D调、跑调、大冰小屋、第代江湖、凡间、丽江之歌、低调小馆等系列火塘或小酒吧,们不是连锁,却胜似连锁,并以此为根据地,草创游牧民谣这个民谣小流派。
曾用矫情文笔渲染过当时那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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