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远藤医生出于对三郎
好意，问他要不要看看取出胎儿意思。可事到如今，即使看
死胎，也没有什
意义。实话说，三郎也想看
眼，但又害怕看，他虽然习惯于给人做手术，却不忍心看自己孩子死后血肉模糊样子。
“是男孩子吗？”
护士内疚似点点头，说句“太太情况很好”就走。
可是，无论她多不愿意，已开始流产话，也只得如此。
当天夜里十二点，亚希子终于做堕胎手术。
怀孕五个月以后，虽说是堕胎，其实也和生产差不多少。亚希子被送到分娩室，进行麻醉。
虽然担心，但三郎还是没有勇气进分娩室，在门诊部等着。过三十分钟后，产科护士过来报告：
“刚刚顺利完成手术。太太还没有醒，要在分娩室休息会儿。”
由于须田教授表示没有问题，院长似乎放下心来，更加得意地谈起手术时经过。
因为是院长女儿、三郎妻子住院，远藤医生晚上也没有回家，给亚希子打流产预防针，想方设法保住胎儿，但亚希子腹痛依然止不住。而且九点以后，出血更厉害。
预防针、止血针都已经不管用。到十二点，远藤医生把三郎叫去，说明情况后说：“这样下去，出血会增加，母体越来越衰弱，
想，现在只能做手术堕胎，你看行不行？”
“没有别办法吗？”
“非常抱歉。”
没问题。好像比做还好呢。”
“哪儿话。不过，手术差不多都是女婿做，只是当助手。”
“那可真是不简单。你做过这种手术吗？”教授问三郎。
“在岛上诊所，看所长做过次。”
“看过次，就能做到这个程度，真是年轻有为啊。”
三郎点点头，护士踌躇着说：“远藤医生问，您想不想去看看……”
“什？”
“是个男孩子。”
“不……”
三郎慌忙摇摇头。
既然产科医生这说，也只好听从。
“那去跟她说下。请稍等。”
三郎去病房，把这情况告诉亚希子。
“没办法。孩子以后还可以再要。”三郎安慰亚希子说。
亚希子双手捂着脸，哭着说：“不行，绝对不同意……”
竟然还得到教授夸奖，三郎红着脸，直低着头。院长说：
“虽说跟这个没有多大关系，不过，小婿学位论文事，想拜托先生下。所以，打算下周们起去拜访您，可以吗？”
“可以啊。”
这件事因院长近来忙于应付各种事情，而直拖延下来，现在又被提起来。
三郎从欢喜顶点再次被推入深谷，直低垂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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