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文把棉布产出情况大致地向裕王说遍。当裕王解到棉布收入六成归田主和棉商,三成归朝廷,才成给百姓分配方案时,下站起来。
张居正与高翰文都看着裕王。
“什六、三、!”裕王突然生气,“这样做和严嵩严世蕃他们当年在浙江改稻为桑有什两样!张师傅,这就给把徐阁老叫来。”
“王爷!”高翰文立刻急,“这件事与徐阁老无关。王爷就是把徐阁老叫来,他无非也就去封信将家里人训斥顿。徐家撂挑子不干,淞江带棉纺业就再也没人敢干,朝廷要想凭靠扩种棉田充实国库大计立刻便会付之东流。”
裕王:“兼并小民土地,田主还不要给朝廷纳税,棉布产得再多也归不国库,反而苦百姓,这样大计不施也罢!高翰文,你是科甲出身,不要学沈石!”
李奇依然抱着世子和高翰文跟在后面向内院走去。
四个力工立刻抬起那只铜缸往后院送去,好些太监宫女窝蜂拥到铜缸边挤着去看那只金龟。
接着府门外又有好些人扛着抬着好些小笼大箱送进来。
“亏得你。”裕王毫不掩饰赏识和感激神情,望着刚坐下又要站起高翰文,“坐下,先喝茶。”
高翰文刚欠起身子又坐下,端起茶碗,却没有喝,注目望着裕王。
裕王嫉恶豪强兼并敛财,反对眼下淞江带以徐家为主豪绅提出“六、三、”分财方案,这原在张居正高翰文意料之中,但他最后句话使高翰文既感动也委屈。想到国家,也关心替国家做事人,这便是裕王和当今皇上最大不同之处。可裕王将自己比做沈石,分明已有猜恶之嫌,这可是高翰文不得不辩白之处。
高翰文:“王爷圣明。当年朝廷在浙江改稻为桑,‘以改兼赈,两难自解’方略就是提出,本意就为兼顾朝廷也兼顾百姓。正因为严党和织造局利用沈石半想着宫里,半想着自己,分也不想朝廷,半分也不想百姓,误国害民,才使当时那个方略功败垂成。严党败,杨公公疯,沈石把火烧死自己,这都
裕王感慨地说道:“这短时间给朝廷弄来十万匹棉布,辽东这次和议谈成,化干戈为玉帛,能使多少生灵免受涂炭。”
裕王激赏并没使高翰文兴奋,反而忧郁地望向张居正。
张居正:“天下事从来两难。干戈息,北边生灵自然免受涂炭,可玉帛却是江南百姓身家换来。”
裕王怔:“这话怎讲?”
张居正叹声:“‘剜却心头肉,医得眼前疮’!墨卿,你把那边事给王爷详细禀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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