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徐阶喊
声，再也顾不许多，领着高拱和李春芳奔进精舍。
黄锦在后面抱着嘉靖，陈洪和赵贞吉边个搀着嘉靖。
徐阶、李春芳和高拱都靠近蒲团，在蒲团前跪下，抬头望着嘉靖。
偏在这个时候嘉靖
眼睛睁开，两眼通红，满
黄锦猛地站起，从背后把抱住嘉靖。
赵贞吉也已然站起，从旁扶着嘉靖。
陈洪依然大声喊道：“主子！主子！这个时候您得拿主意呀！”
“陈洪！”黄锦满脸是泪大声吼出来，“你还是不是人！该查你去查就是，还想逼死主子吗！来人！快来人！传太医，传太医呀！”
“传太医！快传太医！”大殿里当值两个太监边呼喊着边奔出来。
话也不听！”嘉靖又莫名其妙地吼起来，“你想去诏狱现在也还早！你刚才不说是朕门生吗？是朕臣党吗？是与不是，朕现在不会认你也不会否你，朕就认你是英雄好汉，这句话朕也绝不收回！让英雄去查英雄，好汉去查好汉！”说到这里他下子觉得气短，脑子里也觉得有好些影子在晃动，嘴里兀自喃喃念叨：“英雄去查英雄……好汉去查好汉……陈洪……”
陈洪有些发怔，这句话便应得有些踟蹰：“奴才在。”
嘉靖：“你个，赵贞吉个，刑部个，都察院个，大理寺个，提刑司个，镇抚司个……”说着他眼睛发直在那里想着：“朝天观个……玄都观个……去查那个海瑞，去查他同党……”
朝天观和玄都观都说上，这岂不是疯话？这次不只是陈洪，连赵贞吉和黄锦都看出嘉靖异样，三双眼睛也都跟着他直。
“启、启奏主子万岁爷。”陈洪说话也不利索，“奴才们从谁查起？先抓哪些人？”
“李阁老、肃卿！”徐阶声急喊，撑着站起来。
高拱也立刻站起来，李春芳爬着站起来。
其他六部九卿堂官心乱如麻地仍跪在那里望着他们三人。
徐阶：“
们进去！”
高拱手挽着徐阶率先进殿门，李春芳踉跄着跟进殿门。
嘉靖眼睛直还直在那里，像是在答陈洪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从谁查起……抓哪些人……吕芳。”突然他望向黄锦。
“主子！”黄锦哭出来，膝行着靠过去，扶住嘉靖。
嘉靖眼睛依然直勾勾地望着他：“你说，从谁查起……先抓哪些人……”
“主子！”陈洪看出嘉靖已然有些疯魔，也连忙奔过来，扶住他，大声叫着提醒，“他不是吕芳！吕芳是*党！主子快下旨意吧！”
嘉靖已然两眼紧闭，牙关紧咬，副要倒下去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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