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吉：“回奏陛下，海瑞是臣主管
户部主事。”
嘉靖：“海瑞这个东西是谁拿来？”
赵贞吉：“回奏陛下，是臣亲自去他家里拿来。”
嘉靖：“谁叫你去拿？”
赵贞吉被这
问怔住
，没有立刻回话。
“是。”赵贞吉在门外磕个头，站起来走进精舍，在离嘉靖三尺开外地上跪下。
嘉靖：“说吧。”
赵贞吉抬起头：“臣斗胆乞求陛下，能否将海瑞写那个贺表先让臣看看。”
嘉靖刚才还满含怀柔目光这时倏地倒过来，赵贞吉跪在他面前身影这时也随着他目光倒过来，刚才还十分柔和声音这时也立刻又变成像深洞里刮出来风：“‘贺表’？你现在还说海瑞写是贺表？”
嘉靖这样目光赵贞吉还是第次看到，这样声音也是第次听到，他仿佛被下子扔进个没有底深渊，只觉得那颗心直在往下沉。终于，他想起自己进来时“置之死地而后生”与君王这局千古赌！咬着牙定下神，不看嘉靖，而是将目光望向扔在自己身边到处散落那些奏疏，干脆将恐惧全然抛掉，大声奏道：“臣再次斗胆乞求陛下，将海瑞写东西给臣看看。”
！”
这倒大出众人意料，所有目光全都望向赵贞吉。
徐阶也被他这意外举动震住，深深地望着他。
赵贞吉回头也深深地望望自己恩师，向他深深揖，然后人转身挺立迈进大殿。
“好！好！”嘉靖目光不再看黄锦，望向精舍门外，“总算有人愿意认账。陈洪。”
嘉靖：“哑住？不敢说出你背后人？”
嘉靖见他居然没有被自己这屡屡能使所有魔怪降伏目光和声音降住，反倒有些意外，那目光也便又顺过来，盯着赵贞吉：“你是想说，海瑞写这个东西你事先点不知道？”
赵贞吉：“臣回奏陛下，臣确实不知道。”
嘉靖望着陈洪笑，是那种寻找默契阴森笑：“看见吧？个比个厉害，先把自己洗刷干净，再来跟朕斗法。赵贞吉，你岂不闻魔高尺道高丈？”
赵贞吉深低着头：“臣愚钝，不知圣上所指，请圣上明示。”
嘉靖：“好！那朕就明示，你是户部尚书，海瑞是哪个部主事？”
“奴才在。”陈洪大声应道。
嘉靖：“叫他进来。”
“是。”陈洪转身对着门外，“赵贞吉进来！”
赵贞吉身影很快出现在精舍门外，跪下来。
嘉靖紧望着他：“‘四德亨利元’。内阁四个人，朕就知道不能漏掉个‘贞’字。赵贞吉，朕没有看错你，进来，把该说话向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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