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何回答?徐阶只能低头不语。
“还有吕芳。”嘉靖目光又犀向吕芳,“朱七上晌找你说什来?”
“回主子话。朱七上晌来正是给奴才禀报这件事。”吕芳任何时候都如实回话。
“镇抚司提刑司都归陈洪管,报陈洪还不够,还要来找你?”嘉靖话越来越尖利,“既找你,你怎看?”
吕芳:“主子圣明。这不过是外地新上任个小官不知天高地厚在六必居胡诌几句话。朱七来找奴才,也是担心主子这向仙体违和,想让奴才先给主子奏明,以免主子动真气
这件事终于提出来,徐阶和吕芳互相都不再看对方,默在那里。
嘉靖斜眼徐阶:“该下午奏对事,徐阁老巴巴地在上午赶来奏对,不就为看那个人给朕开丹方吗?吕芳,把陈洪呈来那幅字拿给他看吧。”
吕芳只得走到装奏疏壁柜边,从里面拿出陈洪送来那卷字,递给徐阶。
徐阶展开凝神地看起来。
“徐阁老。”嘉靖叫他。
徐阁老是样心思,斗胆请主子恩准太医给主子瞧瞧。如太医院那些人不行,便另访外省高明大夫来给主子瞧瞧。”
嘉靖望望吕芳,又望望徐阶:“你们都过来些。”这声唤得好是温情。
“臣、奴才在。”徐阶和吕芳都慌忙揩眼,靠近去。
嘉靖轻声地说道:“朕今年虚岁六十,修这些年,六十是关。过这关,不定就能长生不老。太医院那些庸医帮不朕,谁也帮不朕,知道吗?”
这就是徐阶和严嵩之不同处,虽样身居宰辅,毕竟儒学正宗,对嘉靖这句话没有表示赞同,只低头以沉默对之。
徐阶:“臣在。”
嘉靖:“君臣佐使,这副丹方开得如何?”
徐阶慢慢抬起头:“回圣上,臣愚钝,看不出这幅字有什君臣佐使。”
“是看不出还是不愿说?”嘉靖声音尖利,“你巴巴地赶来,不就为给这个人说话,给裕王说话吗?”
这就是伺候这位皇上极难处:极敏锐!极多疑!极猜忌!又极不留余地!
吕芳身份不同,心里好阵难受,却只得答道:“奴才明白。”
“明白就好。”嘉靖仍然轻声地,却突然转话题,“裕王病怎样?你们请哪个神医进京来给他看?”
吕芳望向徐阶。
“皇上圣明。”徐阶答道,“是原来在太医院当过差那个李时珍进京。裕王爷吃他开几剂药,病情已见好转。”
“给裕王看病人进京,给朕看病人也进京吧?”嘉靖服丹药又有底气,眼神又犀利,“那个在六必居给朕开丹方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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