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与往年截然不同,今天第个说话并不是都察院都御史,而是高拱。他站在都御史身边,望着站在两侧正副堂官们:“诸位大人也许有些已经知道,也许有些还不知道,都察院御史邹应龙参严嵩严世蕃父子擅权误国奏疏皇上批!”
二十年严党冰山倾于旦,尽管早就有风闻,非严党者犹心存疑虑,附严党者则心存侥幸,现在听到高拱当堂宣示,不啻天风浩荡,惊雷乍响!
站在右边那些*员无数双目光立刻投过来,兴奋激动!
叶镗万寀领着站在左边*员都垂下头,个个脸色灰败,惊惧茫然!
高拱:“奉旨,高某特来向诸位大人宣读段邹应龙奏疏,和皇上御批。”说到这里他从袖子里掏出本奏疏,翻到第二页朗声念道,“世蕃父子贪婪无度,掊克日棘,政以贿成,官以赂授。凡四方小吏,莫不竭民脂膏,偿己买官之费,如此则民安得不贫?国安得不竭?天人灾警安得不迭至?圣上御批‘触目惊心,发六部九卿公议’!”宣读毕,高拱目光炯炯,“记得当年严氏父子杀杨公继盛和沈炼公时曾公然喧嚣‘任他燎原火,自有东海水’!今天东海水终于将*党父子淹!‘越中四谏’‘戊午三子’还有无数忠良在天之灵可以告慰!”说到这里高拱两手高拱,目望上方,已然热泪盈眶。
高翰文默在那里,芸娘怯怯地抬起目光望向他。
张居正:“不能再耽搁,送你们走。”说着亲自走到前厅门边,替他们开门。
芸娘连忙拎起包袱,又抱起那张琴囊。
高翰文目光立刻望向那张琴囊,芸娘从他瞳仁中似乎又望见隐隐闪出火苗,颤下,将那张琴囊慢慢放回到桌上,只拎着包袱走到高翰文身边。
高翰文却走到桌边抱起那张琴囊:“走吧。”径自向门外走去。
突然
芸娘眼里好感动,紧跟着他走出去。
张居正轻叹声,跨出门去。
明代三法司,真正管官衙门还属都察院。无论每年对各级*员考绩,还是监督各级衙门官风,都察院都有直接参劾权和纠察权。除左右都御史、副都御史,般御史那也是见官大三级。
今天是明嘉靖四十年正月十六,也就是真正新年伊始,每年这天卯时,六部九卿正副堂官和驻京御史照例都要来到这里,发领都察院对各部衙门*员上年考绩评定。这时大堂里已是纱帽攒攒,红袍耀眼。
与往年不同是,今天来人阵营都十分分明。叶镗万寀领着群*员站在左边,还有另群*员站在右边,谁也不看谁,大堂里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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