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胡宗宪是你学生,应该有信给你。”
严嵩:“回皇上,胡宗宪自从告病前上个奏疏,直并未给臣写信。可他病况臣知道,南直隶巡抚最近去看过他次,说是积劳成疾,只怕年半载还养不过来。”
嘉靖有些黯然:“胡宗宪是有大功劳人。写封信给他,叫他是好好养病,二是管管自己本家,不要掺乎江南织造局事。弄出事来,面子上不好看。”
严嵩:
严嵩耳背,但正如鄢懋卿在他书房所言,喜欢听和该听时候耳朵就不那背,这时他直凝神细听着,那君臣几句问答大致都听清,却依然装作没有听清样子,安静地坐在那里,继续听着。
“朕庙筹也不是都灵。”嘉靖提高声音,“抓杨金水,派个赵贞吉去兼管江南织造局,快年底,五十万匹丝绸还没有织出半。徐阁老,朕看你这个学生本事也平常。”
徐阶只得又站起:“是臣督促不力。臣明日就发廷寄严催赵贞吉。”
嘉靖:“丝绸是织出来,不是催出来。朕问你,江南织造局现在还挂在五个徽商名下是怎回事?听说这几个徽商还是胡宗宪本家是怎回事?”
徐阶:“回皇上,当时沈石死,是郑泌昌、何茂才找来这几个人……”
道:“皇上天恩,这里面烧不是木炭,都是檀香。”
严嵩也不得不说话:“皇上如此恩宠,臣等实难消受。”
嘉靖笑:“八十多,这晚从被窝里拽出来,朕也不忍心哪。坐吧。”
二人又齐向嘉靖躬,这才又坐下。
“徐阁老。”嘉靖望向徐阶。
“郑泌昌何茂才都死,账总不能记在死人头上吧!”嘉靖打断他。
徐阶跪下去:“是。这件事明天臣并在廷寄里追问,叫赵贞吉明白回话。”
“胡宗宪病养得怎样?”嘉靖问这句话时没有看徐阶,似是在问严嵩。
君臣奏对,声音传向何方,语气是在问谁,像徐阶这般老臣都已能闻风知向,这句话便没有回答,在等着让严嵩回话。
严嵩自从耳背以后,每次召对都备感艰难,如果句句奏对都听不清楚,那便是该致仕,这时便望向嘉靖:“请问皇上,可是问臣?”
“臣在。”徐阶欠欠身子。
嘉靖:“你管着户部,鄢懋卿那二百三十万两银子收到吗?”
徐阶:“回皇上,臣刚从户部来,都清点,入库。”
嘉靖:“还是严阁老调教出来人能干哪。有这笔钱,今年过年你也不会向朕哭穷。”
徐阶:“还是皇上庙筹有方,八月派鄢懋卿南下巡盐。要不臣真不知道今年这个年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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