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吕芳听他如此说便以为浙江供词定是按照司礼监内阁意思改好呈上来,心中宽,拿衣袖揩泪,站起来。
嘉靖从宽大袍袖里掏出自己御用副眼镜递过去,吕芳连忙躬腰双手接过来,向御案前走去。
走到御案前,发现御案上依序摆着张张供状,都用玉石镇纸压着,供状上有些字大有些字小,密密麻麻,他将嘉靖那副御用眼镜先举过头顶虚空拜下,这才戴上,向那些供状仔细看去。
眼便发现原来打回去那份供状竟赫然摆在首位!吕芳立时愣,不禁向嘉靖悄然望去。
嘉靖:“看,看再说。”
面颊,又走开去放下面巾,从另个盆里绞出块湿布,走到那片血迹前,跪下条腿,去擦地上那片血迹。
“杨金水是真疯。”嘉靖轻声说话。
吕芳边擦着血迹,边答道:“都是奴才调教得不好,上负圣恩。”
嘉靖:“其实他差使当得还不错。有些事也不能全怪他。”
吕芳不说话,低着头在擦着血迹。
吕芳连忙飞快地路扫看过去,确认那份打回去又呈回来供状字未改,目光立刻跳过去看后面供状。
嘉靖已经从蒲团上下来,开始独自在精舍里徘徊起来:“百姓家有句常说话,帮忙帮忙越帮越忙。第次递来供词你不呈给朕看,瞒着朕跑去找严嵩找徐阶,还捧上坛四十年陈酿去劝酒。个首辅,个次辅,个井水,个河水,这杯酒也是你能劝得(音:di)!不用忙着跪,接着看完。”
吕芳听得心惊,本来想跪下解释几句,听嘉靖说,只得又戴上眼镜,弯腰向后面证
嘉靖:“这多年,条狗也养亲,不成想疯成那样。朕已经叫人把他送去朝天观,跟蓝神仙他们在起,鬼魂就不敢再缠着他。”
吕芳趴在地上,尽力控制着身子不动,泪水却滴滴洒在砖地上。
嘉靖看着他:“江南织造局闹成这样,宫内尚衣监针工局巾帽局那多奴才贪多少银子,只差没来玉熙宫拆瓦。这可都是你管人。朕也只让你去半个月永陵,你还觉着这委屈?”
吕芳抬起头,满脸泪,哽咽道:“奴才哪有什委屈……九州万方都在主子个人肩上,护着这个,还要护着那个,主子才是最委屈……”
嘉靖叹声:“当家三年狗都嫌哪!宫里家朕直交给你在当,有些事你也是在代朕受过。浙江重审郑泌昌何茂才供词昨天送进宫。朕原本不想拆看,踏卦,竟得个乾卦,‘元亨利贞’,上上大吉。供词就在案上,你也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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