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懋卿也接言:“这点十分要紧。按理说郑泌昌、何茂才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到这个份上。那就剩下两种可能:是胡宗宪在背后使坏,用意也是为阻挠改稻为桑。二就是织造局人自己干。可他们为什要这样干呢……”
严世蕃性情,bao烈,但勇于任事、头脑机敏却远胜于他人,这时跪在那里听二人漫无边际猜测又忍不住厌怒:“你们脑子是不是被太多钱给塞实!”
二人怔,望向严世蕃。
严世蕃:“胡宗宪阻扰改稻为桑都为他自己那点臭名声,左道疏右道本就是要告诉天下人坏事都是们做,不是他做。这时候使这个坏对他有什好?居然还猜到是织造局自己干,织造局要敢这样往皇上脸上泼脏水,何不拿把刀把自己脖子抹!这明白事在这个关口你们还看不清楚,这件事就是裕王手下那拨人逼出来!老爹不明白,还找徐阶去谈心,还相信徐阶会叫赵贞吉给浙江拨粮,还指望着将首辅位子传给徐阶,指望徐阶给你老遮风挡雨……”说到这里他喉头下哽住。
罗龙文、鄢懋卿下子明白,也更震惊,望着小阁老,又慢慢望向阁老。
底是朱家还是们严家?”
“来人……”严嵩突然喊起来,接着是阵猛咳。
罗龙文和鄢懋卿立刻奔过去,人抓住他只手,罗龙文用另只手穿过他后颈把他扶坐起来,鄢懋卿用另只手掌抚着他胸。
严嵩喘咳定,虚弱地说道:“来、来人……”
门口管事这才走进来:“相爷,您老有何吩咐……”
严嵩也被儿子话触动衷肠,直望着上方眼慢慢转望向跪在面前严世蕃。
严世蕃抹把泪:“你老骂是,儿子们是在专给你老招风惹雨。可儿子们招来风雨淋不着徐阶,淋不着裕王那些人,还是淋在儿子自己身上。”说到这里他伏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严嵩湿着身子撑着椅子扶手慢慢坐起,望向鄢懋卿:“给南京那边去信,问清楚胡宗宪去没去找赵贞吉,赵贞吉借没
严嵩:“拿、拿把刀来,交给严世蕃,让他杀……”
听他这样说,那管事吓得哆嗦,“扑通”就跪下,罗龙文和鄢懋卿也是惊,跟着在他身旁跪下。
严世蕃也闭上眼,提起袍子跪下。
“你们先出去吧。”罗龙文这时不得不说话,望眼跪在那里发抖管事。那管事哆嗦着站起来,退出去,门口那管事也跟着他走开去。
罗龙文:“阁老、小阁老都不要急。眼下最要紧是弄清楚,打着织造局牌子买田到底是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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